思,也无法从重处治那叶小天啊!要是咱们大明始终不肯派人诊治,等那柯枝宰相死了,他那副使向天子投诉,反倒我爹倒霉,想起来真是晦气。”
李玄成眉头深锁,若有所思地道:“想不到这叶小天气运如此之盛!”
“气运?”
关小坤不屑地冷笑:“他要是有大气运在身,就不会是个不入流的杂职小官了。只是他歪打正着,走了狗屎运罢了。”
芮清行皱了皱眉道:“京里来使就快到了,等他们把柯枝使者接走,那会同馆又清闲下来。再想找他的岔子可就难了。”
关小坤心有不甘,想了想,突地双眼一亮,道:“国舅,如果钦使到了,金陵地方也得设宴款待吧?而且钦使势必也要与那柯枝国使节亲近亲近。到时候,国舅您也会出席的,对吗?”
李玄成矜持地一笑,道:“只要本国舅还在金陵,自然少不了本人的一席之地。”
关小坤两眼放光。对李玄成道:“既然如此,那小坤却要请国舅爷行个方便了。”
李玄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做什么?”
关小坤脸上掠过一丝狠色,凑到李玄成耳边,对他窃窃私语了一番。
李玄成微微一惊,迟疑道:”这个……会不会闹得太大了些?”
徐麒云和芮清行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不禁都露出心痒难搔的神色。
关小坤不以为然地道:“咳!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出糗的不过是他叶小天,对我大明朝廷来说。固然是一件失仪的事儿,可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小官失误,小小丢了点面子。”
关小坤又压低嗓音。小声道:“到时候,我可以叫人在重译楼做好准备,只等叶小天那边出了岔子,国舅你就出面。把大家领到重译楼来,这事的影响便可以减至最小。但是有钦使在,有我爹在。又有柯枝国的宰相在,你想想,对那叶小天的处置,会轻了么?”
李玄成低头沉吟不语,其实把关小坤引出来斗叶小天,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只不过关小坤对他的心机一无所知罢了。他比关小坤更想让叶小天垮台,关小坤是出于恨,只想泄恨。李玄成却是因为爱,他知道只要叶小天不倒,他就没有机会赢得那位夏姑娘的芳心。
可是比起关小坤的胆大妄为来,李国舅的胆子要小了许多。虽然他贵为皇亲国戚,但李太后对家人一向约束甚严,他的父亲和两位兄长有什么过格的事情,一旦被他的太后姐姐知道,必定唤进宫去,严加训斥。
他一则年纪最小,二则性格恬淡,很少惹什么是非,所以太后姐姐从未训斥过他,对他也就特别的宠爱。可父兄的教训摆在那里,李国舅平素还真不敢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关小坤见他犹疑再三,不禁道:“国舅,我关小坤都不怕,你当今皇帝的舅父,总不至于就怕了吧?再说,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又怎么可能传扬出去?”
李玄成狠了狠心,咬牙道:“成!我就帮你这一次,只是……无论成败,这件事万万不可牵扯到我。”
关小坤大喜,拍着胸脯儿道:“国舅放心,我关小坤最讲义气,断然不会牵连朋友!
……
会同馆一幢前庭后苑的雅致所在,展凝儿从包袱里一件件地往外掏着衣服,嘟囔道:“本以为可以回贵州了,这可好,只是从驿馆换到了会同馆,弄不好还要在这儿长住呢。”
叶小天干笑道:“怎么会,实在不成,等把这柯枝使节对付走了,我就去求张尚书,虽说他是兵部的,可我这么小的官儿,调动起来很容易,只要他出面说句话,吏部不会不给面子。但现在却是走不了的,谁肯此时接我的担子?”
展凝儿一听,转嗔为喜,丢开掏了一半的衣服,喜孜孜地跑到叶小天面前,抱住他一条胳膊,撒娇地道:“那……咱们回贵州路上,你去我家一趟好不好?”
叶小天吓了一跳,迟疑地道:“去你家?呃……没有这个必要吧?”
展凝儿杏眼一瞪,嗔道:“什么叫没有这个必要?”
她垂下头,羞答答地道:“你……你都答应人家了,总要带你去见见我娘嘛。”
叶小天叫起了撞天屈:“谁答应你了,冤枉啊,我那是柯枝国的规矩,点头不算摇头算!”
“铿!”
展凝儿的剑正放在榻沿上,叶小天一语方了,寒气森森的剑锋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柳眉倒竖,杀气腾腾。
叶小天不敢开玩笑了,赶紧双手高举,道:“答应了,答应了,我答应了。”
展凝儿哼了一声,道:“再敢耍赖,我就切了你!”
叶小天涎着脸道:“要是切了,你还能用吗?”
凝儿俏脸一红,犹自嘴硬地道:“反正,我不用,别人也别想用!”
叶小天心中一荡,不免便靠近了些,挑眉佻眼地道:“那……,今晚,咱们就用用呗。”
凝儿把利剑一横,挡住了他渐侵渐近的身子,脸红红地丢给他一句俏皮的陕西话:“少来!看把你娃骚情的,还莫完咧,饿给你社,今儿个黑咧,额跟哚妮妹妹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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