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花晴风这么说,李见柏把心一横,左脚跟一踩右脚尖,自己给自己下了个绊子,“哎呀”一声大叫,把杨大使一推,自己便一头跄下石阶。
眼见前面就是一水的平整青砖,李见柏把心一横: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他果断地控制住伸手撑地的本能,硬是用自己的额头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砰”地一声,真的晕了。
叶小天坐在堂上,眼见如此可笑的一幕,不禁啼笑皆非:“太过份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他有些同情地扭头去看花晴风,花晴风眼见李见柏连这样的绝招都使得出来,为了不上“战场”宁可自残,不由彻底绝望了。他的目光从众官员的脸上一一掠过,看到的不是奚落就是同情。
当他看到就连叶小天都满是同情地望着他时,花晴风就像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痛到流血。花晴风疯狂了,就像他幼年时在私塾上学。被同学坑了一回时那样。
隐忍、隐忍,忍到忍无可忍,老实人就会疯狂地暴发,花晴风抖着手中那份奏章,疯狂地咆哮起来:“好!你们怕他,本县不怕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没人联名是么。没人联名本县就独自上书,我看你耐我何!哈哈哈……”
花晴风疯狂地大笑着提起了笔,因为之前李秋池建议由众官员首倡,由他来附议并上奏,所以花晴风还没有写上他的名字。此时没人跟他联名了,他只好独自署名。
叶小天站起身,叹口气道:“县尊大人,下官自上任以来,自问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大人的地方,实在想不出大人为何对下官成见如此之深。不过,清者自清,叶某相信。朝廷一定会还我公道!”
叶小天说完把官帽摘了下来,托在手中,对花知县道:“赈济银子。下官已经解回葫县了,请知县大老爷与铜仁府护送兵丁交接,自行安排发放吧。下官为证清白,自请停职,在家恭候圣裁!”
其实,这种行为在京官里尤其是京城的重臣中才常见。遭人弹劾,便自请停职以证清白。同时也方便朝廷查办,否则依旧身在其位。难保不会再给人送一个“干涉司法”的罪名,这种情况下皇帝大多会下旨挽留。
在地方官里这种事却不常见,你一遭人弹劾便回家歇着,那公事谁来做?所以江浙一带曾有一省总督与巡抚撕逼大战,两人轮番上奏章弹劾对方,互相告了三四年的状,还是各任各官,谁也奈何不得谁。
叶小天虽然自幼厮混于天牢,身边全是官儿,可这方面的常识自然不可能有人说给他听,他还以为地方官也是这般规矩,所以来了这么一手。
花晴风气极反笑,道:“叶小天,你以为离了你,这葫县政务便停滞不行了么?好!你要停职,由得你!”
叶小天听了,便把乌纱帽往椅上一放,向花知县微笑道:“既然县尊准了,那下官这就告辞了。公道自在人心,叶某相信,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希望那时候县尊大人你依旧还能坐在这里,抛弃成见,通力合作,共治黎庶。”
叶小天这番话其实是正话反说,意思是你若告不倒我,你就难辞其咎,到时候我叶小天依旧是葫县县丞,你花大人却不知要何去何从了。可花晴风并不这么想,叶小天的微笑在他看来异常阴险,叶小天这番话也被他解读成了裸的威胁。
“叶小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对我不利?”花知县的脸色倏然惨白,色厉内茬地道:“你想谋害本县不成?”
叶小天眉头一皱:“县尊大人何出此言?”
花知县对左右众官吏道:“你们都听到了,叶小天他当众威胁本县。你等记着,如果本县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一定是叶小天所为,到那时还请诸君为证,为本县求一个公道。”
叶小天真的火了,怒斥道:“县尊大人,你胡言乱语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
后宅里,苏雅拭去眼泪,睁着一双红肿如桃的眼睛站了起来,苏循天看着姐姐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姐姐,你真要依了叶县丞不成?”
苏雅凄然道:“我思来想去,只觉叶县丞所言俱都不假。没有别的法子了!”
苏循天叹了口气道:“姐夫一定会对你怀恨在心,再难原谅你的。”
苏雅垂泪道:“他鬼迷了心窍,好端端地偏要去惹叶县丞,那叶县丞曾斗垮孟庆唯、徐伯夷、王宁,而这些人都曾挟制你姐夫,令他束手无策,他又怎能是叶小天的对手?他如今愈陷愈深,已不可自救,夫妻一场,纵然被他误会怨恨,我也只能选择真正对他好的做法。走吧!咱们去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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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休息日为今明两天,望诸友周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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