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个大麻烦。
奈何叶大老爷对于珺婷姑娘的调教不彻底。这位于姑娘在床榻之上倒是对他千依顺,什么花样儿都肯陪他尝试,偶尔故作拒绝,半推半就一番,再羞羞答答地从了他,倒也是种闺房情趣。
奈何除此之外,这位于姑娘就再也没有一点值得夸奖之处了。她胳膊肘儿往外拐,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拿回娘家,不是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么。怎么不准?
叶小天气得牙根痒痒,着在心头暗暗发誓:“这个于家妮,等此间事了,我决不饶你!不打得你屁股开花,你不晓得我叶大爷条腿!”
杨羡敏吩咐堂弟守住水银山,叮嘱他若是于家寨有所佯动时不必惊慌。只管死守水银山,这是他们的唯一退,务必要坚守,反正于家寨是决不会耗损实力替叶小天拼命。
叮嘱已毕,杨羡敏就从守山队伍中挑选出了一些精锐士卒,从山后悄悄潜向老骥谷。谁料他刚刚赶到一半,水银山这边就发生了战斗。战况一起异常激烈,哪有一点佯攻的意思。
江湖上有句话,种人莫招惹,其中就有女人和孩。女人敢行走江湖,肯定有独到之处,不是身怀绝技,就是有杀手锏。小孩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你一旦打了他。他七大姑八大姨就一拥而上,实在头痛无比。
此刻在水银山下,恰好就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于珺婷和于虎一拍即合,当即变佯攻为实攻,杨羡敏那堂弟硬抗了一阵儿,发觉有些不妙,主力部队又被杨羡敏带走了,只好急急援。
水银山本身的价值姑且不论,但它是杨羡敏的唯一退,如果不从这里走,直接从山脊撤下去也不是不行,可山谷里溪流丛林峭壁,地形十分复杂。
如果从山脊直接撤下去,那就要溃不成军了,根本无法统一指挥,大家只能各自逃命,所以是走不得的,对他来说无论如何水银山也不能有失。
无奈之下,杨羡敏只好恨恨地带人回返,他赶去老骥谷赴援时本就走得急促,这时返回支援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就犯了行军的大忌。
在冷兵器时代,作战全靠人力,人没了力气,这仗还什么打?士兵走的得腿软脚软浑身无力,什么天时地利什么兵法阵法,全都谈不上了。
一见叶小天挥军向他杀来,杨羡敏暗叫一声苦也,这时若继续向水银山上赶,等他赶到水银山时,大家已经不可能再有力气做战,叶家军和于家军肯彬彬有礼地让他们歇上半个时辰?
如果就地设防反击的话,山脊的这一侧是缓坡,无险可守,眼看叶家军如狼似虎,气势如虹,而且他又犯了分兵的大忌,凭着手上这点人马,能是人家的对手么?
“土司大人,怎么办?”
几个头目慌慌张张地赶到杨羡敏面前,杨羡敏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好生做我的土舍多好,如果不是兄弟相残,何致于屡遭外敌之辱?”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即没,现在他后悔也没用了,杨羡敏急急思忖一阵,恨恨地跺脚道:“就地设防反击,传令给水银山,叫他们不惜一切也要顶住!”
水银山上已经顶不住了,这是一座矿山,虽然后期紧急建造了一些防御工事,但远远达不到一夫当关的坚固效果。而且杨羡敏带走主力之后,山上守军有限,于家倾巢而出,兵力战优。
当山脊上众头目仓惶聚拢到杨羡敏身边,向他询问对策的时候,水银山的头目们也都聚拢到了杨羡敏的堂弟杨羡诚身边。
“土舍大人,于氏凶残,我们顶不住了啊!”
“土舍大人,叶小天这是摆明了架势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土舍大人,老骥谷有伏兵,曹瑞希被调走,土司大人被缠在山脊上,咱们再不想办法,就要全军覆没了!”
杨羡诚满头大汗,他很认真想了想,很诚实地向众头目请教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众头目一齐闭上了嘴巴,只用一副满怀殷切的表情看着他。有时候,真心想说的话是无法说不出口的,他们希望从杨羡诚的嘴巴里听到那句话。
杨羡诚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很诚实地问道:“撤回杨家堡?”
众头目马上一齐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杨羡诚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于家寨那边,乌泱乌泱的于家大军漫山遍野,已经破了他两道防线;杨羡诚再扭头看了看山脊那边,杨羡敏临时设置的防线已经被满怀宗教狂热的山民们淹没,双方正呈犬牙交错状激战;杨羡诚再扭头看了看叶小天的中军方向,那儿还有密密匝匝的后备军队不曾投入战斗;杨羡诚转了个身,眺望着杨家堡的方向……
被杨羡敏扇了两巴掌踹过一脚的杨家大管事忍不住了,挺身而出道:“土舍大人,您就别看了,咱们是战死还是撤退,您倒是说句话儿呀!”
杨羡诚听到“战死”两个字,登时如醍醐灌顶,立即大喝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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