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犯……”展伯雄大步流星地迈进二堂院落,话刚说到一半儿,就看到满院放置的尸体,展伯雄说到一半的话登时咽了回去。
他吃惊地看看满院尸体,对一个刚刚又抬了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来的侍卫问道:“有人夜袭曹府?”
两个侍卫神色恍惚,根本没有作答,展伯雄冷哼一声,大步向厅中走去。
曹府管事神色惨淡地站在堂上,双眼茫然无神,眼睁睁看着展伯雄进来,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
展伯雄左右看看,没好气地问道:“曹瑞希呢?”
那管事撒着双手站在那儿,眼神根本没有焦距,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展伯雄大怒,一把揪住那管事的衣领,大喝道:“这就是你们曹家的待客之道吗?”
那管事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茫然道:“什么?”
展伯雄舌绽春雷,大吼道:“曹瑞希呢?”
那管事慢慢转过僵硬的身子,向堂上一口箱子指了指,展伯雄看了看那口近乎方形的箱子,不禁有些奇怪。这箱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曹瑞希藏在里边?
展伯雄心中浮起了不祥的感觉,可他还是想不到里边装的真是曹瑞希,虽说曹瑞希身材瘦削,可他哪怕死了。也没有用这样一口腿都伸不直的箱子装起来的道理啊。
展伯雄狐疑地看了看管事,见他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也懒得再去问他。展伯雄走到箱子旁边,迟疑着伸出手,将那箱子微微掀开一些。往里边看了一眼。
展伯雄蓦然张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于是把箱子一把掀开来,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展伯雄突然喉头一紧,飞快地向一侧跑去,还没跑到墙角,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展伯雄还没吃早餐,很快就吐得只剩下酸水了。他擦擦嘴巴,苍白着脸色问那管事:“箱……箱子里……”
那管事惨声道:“箱子里,就是我家老爷……”
展伯雄哇地一声又吐了起来,这一次酸水变成了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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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最怕什么?做官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贪生畏死的,但并不是每一个做官的人都怕死。而且做官的人权柄在手,护卫重重,本身就不太惧怕刺杀,他们又是代表着朝廷,刺杀的后果太严重。所以对这一点并不会有太顾忌。
但是做官的人十有**都怕丢官,做官的人还怕家人受到伤害。他们自己可以高居官衙之内,出则仪仗卫队,却不能把家人也整天关在家里。如果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难免就要担心。
李大状受叶小天吩咐,这些天就在思量如何对付陈臬台。他重金买通了提刑按察使陈洪岳的车夫,车夫是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下贱人,但是很多主人的隐秘之事,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
李大状给了车夫一笔足以让他辞去车夫职务,逍遥一生的金钱,陈臬台的车夫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对李大状说出来了。
比如说陈臬台最喜欢的并不是他的长孙,而是他的幺孙,陈臬台经常带着他的这个宝贝孙子一起出游,每次出游,他所有的孙子里边,只有这个幺孙够资格被他携入自己的车子。
比如说陈臬台有个心爱的女人,那女人本来是一个女犯,陈臬台见她生得百媚千娇,所以帮她减刑出狱,变成了自己的外室。
年迈之后,陈臬台对女色已经不是那么热衷,但是对这个外室却是特别的宠爱。来贵阳上任时,他也把这个外室带来进行了安置,陈臬台每个月有近乎一半的时间要宿在这个外室娘子那里。
打听到这些消息之后,李大状首先找到了陈臬台的那位外室小娘子,小娘子年方二九,唇红齿白,异常娇俏,配上陈臬台还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李大状连哄带吓地从那小娘子手中拿到了臬台大人循私枉法的铁证,又叫人诱拐了臬台大人的幺孙,在陈家上下惊慌失措的时候,却又把这个小孩子送回了陈家。
陈臬台的幺孙回家的时候,手里举着糖葫芦,怀里却揣着一封信,信中所言正是那位外室小娘子当初身犯何罪,如何被他救出大牢,如何被他收为外室的罪证。
陈洪岳先是被爱孙的失踪吓得魂飞魄散,又被外室娘子的机密被人发现而心惊胆战,这时候曹家惨案的消息也送到了他的公案之上!
陈大老爷听兵备佥事杨健惨白着小脸把曹家血案的经过说了一遍,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下去吧,不要再理会叶小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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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