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
抚台大人何曾见过这样无法无天的一群人,在公堂上还敢大打出手,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头一回见到。这黔地风气果然与中原大不相同。
叶抚台抓着惊堂木,“啪啪啪”地拍得手都麻了:“立即制止他们,分开他们!”
众衙役一拥而上,便去抓扯叶小天。相对而言,这一对容易分开,至于田彬霏和展龙,他们厮打的太过激烈,上前有挨拳头的危险,当然要挑简单的来。
叶小天被几个衙役七手八脚地拖起来,他又跳起身子,狠狠一脚跺在展虎的脸上,大骂道:“一张臭嘴!”
叶巡抚一见这般情形,怒不可遏地向自己的四名扈军挥了挥手,这几个人可是跟着叶巡抚剿过匪、杀过江洋大盗、上过辽东战场的真正军汉,自然不怕田彬霏和展龙的激烈搏斗,他们摘下带鞘的腰刀,扑上去就是一通乱劈乱砍,管你什么身份,下手毫不手软,迅速把他们分了开来。
叶巡抚面沉似水,冷冷喝:“田公子,本抚台虽敬重你的身份,可公堂之上,朝廷威严,岂容你如此放肆。搅扰公堂,按律本该责打二十大板,念你是有人辱及胞妹故生冲动,免你刑罚!”
叶巡抚说罢,对左右喝道:“来啊!把搅闹公堂者,给我轰出去!”
叶巡抚竟连田大公子都敢往外赶?众衙役面面相觑,这样强势的抚台,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不太适应这种为官风格,微微犹豫了一下,那四个扈军却是只唯抚台之命是从,立即并肩走到田妙雯身边,沉声道:“田公子,请出去!”
田彬霏怒道:“抚台大人……”
田妙雯截住了他的话,道:“大哥,你先出去吧,不妨事的,我应付的来!”
田妙雯忍了忍心头恶气,深深地望了妹妹一眼,猛一转身向外走去。叶小天跟在田彬霏后边,踮着脚尖儿往外走,叶梦熊在堂上看见,高声道:“叶长官,哪里去?”
“啊?”本就踮着脚尖儿走路的叶小天身子一转,非常恭敬地道:“抚台大人刚刚吩咐搅闹公堂者退下,下官岂敢不从?”
叶梦熊看着叶小天,额头青筋一跳,真想扔下一枝死签,撅断这根搅屎棍算了。“你是今日的主角,唯一的被告啊,你要退下,老夫还审谁去?”
叶梦熊冷冷地看了叶小天一眼,道:“现有田姑娘为你作证,但田姑娘与你关系如何,很大程度上将决定着她的证供是否可信。本官问你,你和田姑娘,究竟是何关系?”
“朋友!”
叶小天一挺胸膛,毫不犹豫。
田妙雯脸色一白,顿时全无血色。但那失去的血色只消褪刹那,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开始像涨潮一般迅速蔓延到了整个面孔,赤红如血。
即便没有展龙、展虎方才那番话,叶小天此刻公然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田大小姐从此在人前也再抬不起头来了,何况还有展龙展虎那番羞辱性的言语。
叶小天一言否定,她田妙雯从此将沦为世人口中的笑柄,这个伤害,刺激得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叶小天道:“今日之前,叶某一直视田姑娘为挚友!”
只一句话就把田妙雯从羞辱不堪的地狱里救了出来,她的眼中重新焕发出了神采,那一颗心紧紧地提着,是否再受屈辱,沦为世人笑柄,全在叶小天一念之间了。
田妙雯从未想到自己当日一个悬赏,不仅决定了她的终身,还让她变得如此被动。
堂堂的田家大小姐,身份高贵,地位尊崇,容色之美水西第一,虽说有白虎之名,影响了她的婚姻,可那也只是同一层次的家族才为之忌讳的。
只要她肯稍稍放低身价,慕于田氏尊荣又或迷于她的美色而前赴后继、根本不会考虑她克夫凶名的“勇士”乌泱乌泱的,何至于把自己置于如此可怜的地步。
叶梦熊目光一凝,盯着叶小天道:“那么,你们如今算是什么关系?”
不等叶小天回答,叶梦熊便又跟了一句:“田姑娘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她的证言是否可信。叶小天,你要考虑清楚了,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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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