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你陪她一起去,凡事商量着来。”
展大嫂说着,向展二嫂递了个眼色,展二嫂顿时明白,这是大嫂怕凝儿出工不出力。叫她跟去监督,展二嫂连忙答应一声,追着展凝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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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妙雯坐在车内,车子颠簸着。坐在车内的田妙雯随着颠簸轻轻摇晃着身子,泪瓣儿不时溅落在她的膝头。
虽然她痛恨长兄一次又一次地毁了她的终身幸福,厌恶长兄那不正常的情感,但是从小到大,长兄宠她、疼她、保护她,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
也许。在田彬霏而言,对她不是单纯的兄长感情,但也并没有任何猥琐的打算,他就只是恋恋不舍地守候在她身边,嫉妒任何人的接近,似父、似兄、又似夫地照顾着她。
而今。长兄逝去,而且死得如此凄惨,田妙雯怎能不悲痛欲绝?许久许久,田妙雯才拭了拭腮上的珠泪,轻轻掀开了窗上的珠帘。一直骑马陪在车外的党延明立即弯下腰来。
田妙雯掩饰着自己的悲伤,用平静的声调道:“告诉童家,立即占领肥鹅岭!”
党延明领命。一骑绝尘而去。
大兄已经逝去,死而不能复生,虽然他是自作自受,但是他交卸下来的责任,田妙雯责无旁贷。她会从家族旁支中挑选一个杰出子弟扶持成为田氏家主,还要送给他一份大礼:一片扩充的江山。相信大兄也会因此含笑九泉的。
……
“你为什么会在三岔口?”田彬霏实非常人,可以让常人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悲惨遭遇,他却能迅速接受。并恢复了冷静。
田雌凤赞赏地看了眼这个本家兄弟,虽说他双腿已废,脸面狰狞如厉鬼,可就是这样一个残废,坐在那儿,依旧有种高高在上的气派,使得他狰狞的模样也带上了一种特别的高贵气质。
田雌凤道:“石阡铜仁两府打打杀杀,你以为杨天王会不加理会?北有四川总督,南有贵州巡抚,西有水西安氏,杨天王要扩张势力,唯一的选择就是向东,他百务缠身,无暇理会此间事,不派我这个心腹人来,又有谁才能做得让他称心如意?”
田彬霏“嘿”地一声,沉默有顷,又道:“你嫁给杨应龙,目的是借杨家的势力,重振田氏?”
田彬霏的头脑很清楚,就算他残了、废了,田雌凤也不会脑残到让他诈死埋名去报效杨家,既然她救了自己,且要求跟她一起干,唯一可能的共同目标只有振兴田氏,故有此问。
田雌凤“嗤”地一声笑,道:“怎么可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哪有可能想到这样的宏图大志?怎能肯定自己一定被杨天王看中?怎能肯定一定会受杨天王宠爱,甚而超过大夫人?怎能肯定一定能在精明的杨天王眼皮子底下建立自己的势力?”
田彬霏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十三岁入宫时的武媚娘,想的也只应该是能得到皇帝的宠爱,捞一个妃嫔的名份,但时势给了她机会,她便不再是武媚娘,而是武则天了。”
田雌凤黠媚地一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不错,我嫁给杨天王,仅仅是因为杨天王看中了我,我没得选择。田家败落,我们白泥田氏这一支流落播州寄人篱下,怎能拒绝播州之主?
嫁给杨天王后,我所想的也只是固宠,邀宠献媚是为此,千访百计让我的胞兄成为天王的左膀右臂是为此,设计激走大夫人还是为此。但是这一切都做到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似乎无事可做了。而有一件我从不敢想可以由我来做的事,现在却似乎大有机会,换了你是我,你做不做?”
田雌凤说着,柔荑托着白皙圆润的下巴,折腰轻拄榻前的炕几,妩媚地瞟向田彬霏。
田彬霏冷静地道:“杨应龙有野心,志在天下。他绝不会支持田氏重新崛起,哪怕田家愿意全力支持他,甘为附庸,他也不会相信,他会不择手段地把田家吞下去,变成杨家的一部分。”
田雌凤的眉撩人地挑了起来:“没错!当我发现,我已无事可做,只剩下一件本来不该由我去做,但大有可能由我来完成的大业把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最苦恼的就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了夫妻情份,又能完成重振田氏的大业。”
田雌凤看着田彬霏,一字一句地道:“当我发现那大难不死的人是你,我就想到了,这是上天给我机会,让你来帮助我完成这桩壮举。彬霏,现在全天下都认定你死了,你可以向田家可信之人透露你还活着的消息,暗中继续控制田氏,另一方面,再化身成为白泥田氏的一员,协助我,用我所掌握的力量,重振田氏!”
田彬霏沉默良久,慢慢露出一丝笑容,他脸上有伤,创伤筋肉模糊,这一笑更显狰狞:“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田彬霏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一个死里逃生的田彬霏,偷偷出现在舍妹或其他思州田氏族人面前!。我还活着的消息,只有你才知道,我希望你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把它带进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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