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联盟太空站 上

几次才走出电梯。

    竖长的大厅，一如横置的利剑。没有吴尘印象中的浮华和耀目，简洁的风格处处透着坚韧与萧杀。

    大厅中央放置着一竖排长长的陈列柜，两侧还间隔着立满生体标本罐。吴尘依次看过，神情越发凝重。

    直到被大厅中央一座小山般巨大无比，通体铬黄，恶臭扑鼻的异兽尸体挡住去路，吴尘才猛然清醒！

    “这，这，这……”

    “雷狱王虫，泰坦虫族。”

    吴尘猛回头，见一个研究员模样的瘦长青年正冲他微笑致意。

    吴尘的救世主视觉已经确定瘦长青年只是个全息投影。

    “哪里来的泰坦虫族？”吴尘旋即问道。

    “土卫六的泰塔星球。”投影答道。显然，他也是个高级程序。或者是人转a.i？

    顾不得寒暄，吴尘直入主题：“泰坦星球上有生命？这么大个，为什么我们的卫星从来没发现？”吴尘的意思是，无论是他处的那个时代，还是骇客帝国中末日前的人类，怎么都没有发现泰坦星球有高等生命！

    “好问题。”青年推了推眼镜，徐徐道来：“泰坦星球的大气中94%是氮气，还有少量的氢气甲烷等。泰坦星球上分布着众多由液态甲烷和乙烷构成的湖泊，寒冷程度超过南极洲。而甲烷，正是生命体孕育的基础。

    另外，我们也早就发现，氢气经泰坦的大气层向下流动，最后在地表上消失，这显示可能有虫类在呼吸，而泰坦表面也缺乏某些特定的化学物，比如乙炔，这可能是被生命体消耗掉了。

    所以在很多年前，我们就大胆推断：某种未知生物正在呼吸着泰坦的大气，并以地表的燃料为食。”

    “难道直到后来创建实验室，扩建定居点，建立殖民地，才发现这些虫子？”吴尘追问。

    “不。”青年研究员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创造了它们。”

    “怎么会？”

    “泰坦的环境就像45亿年前我们的地球。经过45亿年地球才孕育出人类，所以泰坦星球上的生命体，都是非常原始的种类。甚是可以说是最初的单细胞生物。”

    “我们做了什么？”

    “在创建实验室前，我们发射了许多颗勘探和试验卫星。这些从地球而来的造物，或多或少都携带着来自地球的生命体，比如细菌、病毒、微生物……统称为环境因子。”

    吴尘想了想道：“原因出在这些来自地球的生命体上？”

    “没错。谁也没有想到，最先的战斗会在‘细菌层面’上打响。事实上，地球上的许多细菌，所生存的环境远比泰坦星球恶劣的多。有些细菌能在数千摄氏度的火山口生存，有些甚至可以在南极远古的冰川内繁衍……而这些微小的生命体，绝大部分都是厌氧的。”

    “所以它们很快就适应了泰坦星球的环境。”

    “的确是这样。” 研究员习惯的推了推眼镜：“凭借45亿年的进化，地球生命体摧枯拉朽，很快站稳了脚跟。但泰坦的原生细胞们却凭借绝对数量的优势，延缓入侵者的进攻，并将用数百倍数千倍伤亡换来的入侵者的遗骸吞噬、进化，吞噬、再进化……”

    一场惨烈的种族大战，栩栩如生的在脑海中上演，吴尘深吸口气问道：“最后它们赢了？”

    “不。”研究员缓慢的摇了摇头，“它们和解了。”

    “啥？”结果完全出乎吴尘的意料：“你是说地球和泰坦……”

    “对，它们和解了。互相吞噬掉彼此，然后就有了形形色色的泰坦虫族。”

    虽然总觉得不可思议，可仔细想想，确又是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结局。一时间，吴尘五味陈杂。

    见吴尘魂游天外，男人又指着雷狱王虫的标本说道：“想知道他如何生存么？”

    “想。”技术宅死狗光环成功开启。

    “注意看他的背脊，甲壳上那些巨大的颗粒状的空隙内，有一层类似叶绿体的组织。能从可见光中获得能量，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能量，且释放出氧气。并将氧气存入其中一个肺囊。然后他会在遍布星球的甲烷河流中汲取养分，用体温气化，存入另一个肺囊，控制它们在长长的肺管中充分混合，再送入胃囊挤压，甲烷在氧气中燃烧，生成二氧化碳和水。珍贵的水。”

    “光合作用产生能量和氧气；氧气与甲烷反应，生成二氧化碳和水；二氧化碳又可以参与光合作用，如此无限循环，生生不息，产生出能量和水。吃喝全齐了，所以它们才会长这么大。”

    “没错。”男人总结道：“地球环境因子侵入，斗争、变异、融合、共生……总而言之，是人类的介入加快了异星的进化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