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龙祭之路 下

   哈你个头！艾尔翻了翻眼，一把掀开遮布。果然，昨天被艾尔身上的尿味吓光了全身羽毛的恐鸟菲戈正无精打采的趴在笼子里！

    “吉姆，是要送去做斗兽吗？”艾尔焦急的问道。

    “嗯哪！”吉姆点了点头。

    因为有面甲的关系。所以吉姆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没发现破绽。艾尔竭力平复心情，笑问道：“那你还等什么？”

    能跟整个旅馆的骄傲聊这么久，名叫吉姆的车夫相当兴奋。艾尔刚问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卖弄起自己获知的内部消息：“还没完呢！哥瓦的表哥，就是那个熊地精还在跟马戏团的人谈什么小怪物的事情……”

    不等他唠唠叨叨的说完，艾尔转身冲了进去。

    “可恶，竟然把茉莉卖去做斗兽！”艾尔驱动高仑向驯兽场飞奔。半路中灵光乍现，猛然刹住脚步。一咬牙，转身折向杂物区。

    望着堆积如山的空笼子，艾尔长出一口气。

    还好，他们还没来。

    视线扫过空荡荡的铁笼，艾尔被忽然冒出的想法惊呆了。“难道，这些笼中的魔兽都被卖给了竞技场了？！难道，难道这就是魔兽大逃亡的真正原因？！所以茉莉才要把它们都放掉是吗？！”

    “可恶，我说它们都到哪去了！”想到那头被绿皮屠夫切断喉咙的地行龙，艾尔怒不可遏，“艾尔，你个白痴！你早该想到了！”

    一头扎进铁笼阵，艾尔向深处的帐篷狂奔去。一把撕碎门帘，艾尔第一时间锁定了目标。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混合着高仑背后喷出的蒸汽，在小小的空间内扩张，蜷缩在笼中的小女孩翻了翻身，仍在呼呼大睡。

    “茉莉！”艾尔隔着笼子焦急的大喊，“茉莉，快醒醒！”

    当艾尔叫出她的名字时，小女孩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艾尔看的真切，“茉莉，我知道你没睡，我也知道你懂我说的话！恐鸟菲戈被他卖给了斗兽场！现在，他们又要来抓你了……”

    小女孩抓向自己后背的小手明显停顿了下，却又不紧不慢的挠起痒来。

    “茉莉……”艾尔瞥了眼沉重锁链，顿时语塞。该死！她还被锁着。

    呵！呵！怪胎到死吧！少爷豁出去了！

    艾尔咬牙打开门锁，冲向笼中的小女孩。

    “茉莉……”高仑的手掌还没接触到女孩的身体，艾尔便被两道冰冷的目光刺了个对穿。好不容易聚起的血性瞬间蒸发，小地精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想帮你。”

    小女孩英姿勃发的雀斑脸渐渐暗淡，黑亮的眸子随之升起浓浓的不屑。

    就你这脓包还想来救我？拜托，还是想想怎么拯救你自己吧。

    虽然小女孩没有说话，艾尔还是读出了她目光中的含义。小地精即羞愧又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跌坐下来。

    “咦，怎么有人在？”粗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尔猛地弹起。

    “艾尔？”熊地精叼着劣质烟卷，冲座舱里的小地精喷出一股呛人的白烟。

    即使艾尔乘着高仑，身高也堪堪与伟岸的熊地精齐平。习惯了在哥瓦五人面前充当大佬的熊地精大咧咧的一指，“你是她的护理员？”

    艾尔下意识的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是鲁尼师傅的助手……”

    艾尔甚至不敢看熊地精的眼睛，从小一点一滴堆积起的恐惧让他无从反抗，只能懦弱的躲避。

    “哦……”熊地精抓了抓头，“快滚吧，老子还有事要做。”

    “嗯！嗯！”艾尔小鸡啄食似的点着脑袋，驱动高仑向笼外走去。

    心头一凉，艾尔又感受到了小女孩充满不屑的冰冷目光。虽然满心羞愧，但艾尔还是忍着泪水向门外走去。

    熊地精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违背的神谕。

    因为，他害怕，他真的很害怕！

    艾尔走出帐篷，看见十几尊高仑正卖力清理着帐篷周围堆积如山的铁笼子。而他随即在人群中发现了哥瓦三人的身影。

    “都给老子滚进来，把这臭烘烘的笼子弄走！”茉莉的帐篷里猛然响起一声炸雷，艾尔不由打了个激灵。

    熊地精大佬发话，众人不敢耽误，丢掉笼子，纷纷围拢过来。哥瓦冲艾尔抬了抬手，抢先冲进敞篷。

    从始至终，茉莉一直很安静，甚至连翻身的心情都欠奉，就这么被众人合力抬出帐篷。

    如果茉莉咆哮、愤怒、挣扎、撕咬……艾尔心里还会好过些。可惟独这一片死寂让艾尔无比揪心。

    忽然，他想起一句古老的谚语：哀莫大于心死。

    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在笼子被抬走的一霎那，艾尔的心好痛。

    “艾尔，动起来，动起来！你能行，你能行！”一遍遍在心中默念，一点点击穿束缚身体的恐惧，终于，颤抖的手指虽还僵硬却已恢复控制，艾尔艰难的搬动操纵杆，咬牙追了出去。

    越过最后一道阻拦，闯入眼帘的身影吓了艾尔一大跳。下意识的转动操杆，山丘之王堪堪让过了挡在路中间的驯兽师。

    “艾尔，跟我来。”挡住少年去路的老驯兽师用他特有的怪异姿势昂起头：“既然你选择了相信命运，那么作为你的老师，我十分乐意给你最后的指点。”

    老地精背过身去，坚定的向驯兽场走去。“快跟上，小伙子。”

    场地中央，堆满锅碗瓢盆的木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泡在水箱中的保罗帝。

    “如果你就是那个充气娃娃，而茉莉又真的是双头龙，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找到茉莉另一半身体。只有这样，她的灵魂才能完整，你才有机会成为伟大的龙祭司。”

    “双头龙的另一半？”艾尔顿时全明白了，“因为身体不完整，所以茉莉的灵魂就不可能完整，这才是灵魂之火的投影没有形态的根本原因！”

    “对，这是我和保罗最近才想明白的。而且保罗占卜过，茉莉的另一半应该就在附近！”老驯兽师指了指水缸中的大章鱼，挥手打断艾尔的问询：“如果茉莉与你有交集，那么她的另一半也不例外！艾尔，还有一个问题。想成为龙祭，必须获得巨龙的认可，而想获得认可，必须先被她尊重！”

    “被尊重……”重复着老鲁尼的话，艾尔不禁潸然泪下。

    “老师，保罗，我走了。”艾尔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望着蓝铜高仑坚定的身影，老鲁尼喃喃道：“保罗老伙计，我想，传奇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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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语传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