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在一天天的转暖,好像是一夜之间,原本光秃秃的树干上,就结满了珍珠似的小嫩芽,一个个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便显出一片的嫩绿。
侯府内宅的一大片空地上,地皮被嫩黄的草芽儿顶起,一片一片的,像被松动过一样,远山则已经是一片苍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的就是这个使节!
才过完年,赵谌就忙碌起来,这次却是真的忙了,学宫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刚三天年过完,赵谌就忙着准备学宫的事。
几座窑厂同时开工建设,赵谌每天跑去窑厂,走时天晚了,就直接在窑厂那边支个帐篷,凑合着就睡下了。
几座窑厂的厂址,都被定在新丰县,那里有一座红土山,红土黏性强,最是适合烧制红砖。
骊山的学宫,也已经开始平整基地,学宫就在骊山脚下,旁边就是皇家的园林。如今,却被一道道栅栏将皇家园林与学宫隔开,园林内自有武士,日夜不停的巡逻。
钱!这些都需要钱!
窑厂自产自销,属于盈利的产业,所以,一开始赵谌就让秦程两家参与进来,如今,几家窑厂的负责人,就是秦程两家派来的人。
只不过,学宫方面,却是需要大量的钱,源源不断的投入。赵谌自然不缺这些钱,若是要他放开去建,十座学宫他都能建起来。
可问题是,学宫不是他一个人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是由他一人出资来建。
“朕没钱!”甘露殿里,李二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望着面前的赵谌道:“金脉山的矿。就如你当初所说,遇上了岩石层,开采量已经很少了!”
李二背负着手,一笔一笔的给赵谌算账,算来算去,没将赵谌说服。倒把自己说的火大起来。
身为帝国的皇帝,名义上拥有这万里江山,可谁知道,却是穷的叮当乱响,就差没向臣子们张口借钱了。
“你不是会写借据吗?”李二说着话,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赵谌道:“那便索性再写个借据。朕怕欠别人的,可不怕欠你的!”
听到李二这话,赵谌立刻转身离开了甘露殿。与其给李二写借条,还不如,他直接拿钱就是了,谁知道那借条写了什么时候还呢!
赵谌到甘露殿要钱,结果。却无功而返,这事儿也不知谁传出去的,一时间在长安城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议论着。
没钱就不能建造学宫,听说四楼那边,赵谌跟胡路也已经闹翻,赵谌愿意往学宫贴钱。可胡路不愿意,于是,两人闹翻,胡路带着一部分人去了洛阳跟江南一带。
谣言满天飞,一开始还没多少人相信,结果,直到骊山的工期,彻底停下来后,这才相信了谣言的真实。
学宫无法建造,这件事,最乐意看到的便是儒家了,这段时间,因为学宫的事,让他们平白背负了很多压力。
如今听说学宫无限期的耽搁下来,儒家的人,就差弹冠相庆了!
“谌哥儿,是不是有点玩大了?”赵府的书房里,李承乾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望着那边无所谓的赵谌,一脸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再等等吧!”赵谌闻言,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望着李承乾道:“窑厂那边还在建造,要等到出货,还得一段时间呢!你钱庄的事,怎么样了?”
赵谌不提钱庄还好,这一提钱庄,李承乾立刻就指着嘴唇上的水泡,愁眉苦脸的说道:“看到了吧!我这都快急出心火了,可钱庄到现在,都没收到一文钱的存款!”
赵谌闻言,心里顿时好笑一声,照这样玩下去,能收到存款才叫怪事了!
钱庄这东西,目前就是个新鲜怪物,又是由皇家一手操办,能有人来存钱那就怪了,换他,他也不乐意。
谁愿意,将积攒下的钱,平白无故的存到皇家手里去,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无条件的相信皇家,即便,就连李承乾的亲舅舅长孙无忌,都不愿将钱拿出来。
宁愿相信自家地窖,也不能傻到将钱放在皇家手里!
钱庄的运行,靠的是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和相互能够制约监督的办法,仅凭皇家一家玩,那基本就是胎死腹中的下场。
只有让钱庄分化,将权力分配出去,坐到透明制度,才能够取得更多人的谅解和信任。
说到底,钱庄并非属于皇家,皇权至上的时代,后世那套股东制根本不适宜。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家牵头承办钱庄,而后,将这个权力让给朝堂。
制约皇权的也唯有朝堂的力量,只有制约了钱庄变为皇家的财库,才有可能让钱庄,正常的运作下去。
不过,这种话,赵谌却是不能直接告诉李承乾,皇家也需要脸面,这明摆着,就是防范他皇家,说破了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于是,赵谌便给李承乾讲了几个关于信任的小故事,貌似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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