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大的意外,也不知道如今里面形势如何,若是仅仅是出不来,也就罢了,若是还有其他的异变,性命垂危,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坐得住?看那巡查使一副冷冷淡淡,并不如何在意的模样,他们又如何能不恼怒?
甚至说,已经有好几种可怕的猜想,在他们心间升腾了起来……
“难不成,我们亲自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成?”
兽灵宗长老按捺不住,第一个喝道:“那就让我先来,我进去看看!”
说着,一个按捺不住,便要冲进传送大阵之中。
就连他们这等金丹修为,也无法强行闯进魔息湖内,只能借助这传送大阵,不过,他们修为越高,在魔息湖内受到的影响便越大,可以说很难活着出来,这兽灵宗长老如今居然要不顾一切,进入魔息湖内,可见他确实已经有些愤怒了,打算拼上性命,进去看上一看……
当然了,也有可能借此发一通火,表示自己有些不满。
毕竟我家弟子都困在了里面,生死不知,你这巡查使未免太淡定了些!
“放肆!”
见得这百狂长老如此,那水境之中,巡查仙使一声厉喝,隔着无尽虚空,目光冷冷向着那百狂长老看了过来,直吓得那百狂长老背后一阵发寒,便不太敢再撒泼了,而那巡查仙使则冷声道:“魔息湖内,尽是大劫余息,就凭尔等修为,进去了也是送死,传我仙旨,异变之事,自由仙盟调查清楚,诸派长老,皆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劫罚台上走一遭……”
“这……”
五大仙门长老闻言,皆是神情一凝,心底有些压抑。
巡查仙使这一句话出来,便是对他们的最大警告了。
可如今毕竟形式紧迫,他们难道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这里等消息不成?
但那巡查使显然是不屑,或是不想跟他们多说,大袖一摆,便要隐去……
“且慢……”
但也就在此时,青阳宗古默长老忽然沉声开口。
那巡查使微怔,目光冷冷看了过来,冷喝道:“你也想违抗仙盟之命?”
古默长老摇了摇头,道:“老儿不敢,但有一句话要对巡查使讲……”
那巡查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快说!”
古默长老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此番魔息湖异变,实属意外,老夫希望仙盟可以尽快查个清楚,将那些孩儿们接回来,否则的话,就算要上劫罚台,老夫也要进去看看了!”
“你……大胆!”
那巡查使闻言,一声冷喝,就连虚空都似乎在震荡。
其他几大仙门的长老也都大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古默长老,心想你以为你们青阳宗还是千年之前的那个云州第一大仙门不成,居然敢和镇守一方的仙盟巡查使这般较劲……
但青阳宗古默长老面对着巡查使的震怒,却面色不改,甚至显得有些深沉,过了半晌,才道:“老夫有件事要告诉巡查使,还希望巡查使可以仔细听完,再做这番决定……”
那巡查者脸色深沉,冷淡道:“那你倒说说!”
古默长老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青阳宗自是大不如前,偏守一隅,但也还有些家底,修行之法,也颇受同道赞誉,时常有些故知旧友,将他们的子孙后裔,交由我青阳宗来教导,四年之前,我青阳宗便收了这么一个,那是老夫的一位故知送过来的漂亮女徒……”
几位长老,甚至是那巡查使,闻言都有些诧异。
这等事在仙门甚是常见,这古默长老,于这危急时候,说这做什么?
但他们都知道古默长老开口中必然有因,因此谁也没有打断他,耐着性子听着。
“那女娃儿聪明伶俐,也有些调皮捣蛋,却也是小娃儿常有的事,老夫也未多想,使让她留在紫云峰修行,后来偶尔观察了几次,倒是发现她天资当真极高,虽然性情懒惰,却是无论什么东西,一学便会,但会了便忘,不像是修行,倒像是在学着玩儿一般……”
古默长老沉声说着,声音冷淡,不急不慌。
“你究竟是想说什么?”
那巡查使却有些忍不住了,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老夫想说的是……”
古默长老抬头看向了那巡查使,低声道:“观察了几次,我倒也发现了那女徒与别个有些不同,隐隐猜到了她的来历,还曾去问那位引她过来的旧友,那位旧友却只说让我看破即可,不必说破,这本就是我青阳宗的一大善缘,我深为认同,便也由得她去了……”
“自此她在仙门之中自在修行,一切皆与寻常弟子无甚不同……”
“在老夫看来,自是希望她一直这样呆下去,直到某一天她呆的腻了,或是修为有成,独自离去了,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她因为某些事,陷落在了魔息湖之中……”
说到了这里时,古默长老猛然抬头,目光森然向那巡查使看了过来,沉声道:“别说我青阳宗难辞其咎,阁下这巡查使……甚至是这云州渡劫仙殿,怕是也承担不起……”
“唰!”
猛然听到了古默长老这般威胁,四大仙门长老脸色皆是大变!
居然这样威胁巡查使,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但出人意料的,那巡查使却并未动怒,半晌之后,低声问:“那女徒哪里来的?”
古默长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了两个字:“南海!”
周围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风在呼啸,高高在上的苍穹,似乎忽然低了几分。
“此事当真?”
那巡查使过了半晌,才缓缓问出了一句。
古默长老沉默了一会,才道:“只是老夫猜测,但巡查使要冒这个险吗?”
那巡查使不说话了,只是忽然大袖一摆,喝道:“本座一个时辰之后赶到!”
空中水镜已然无形,周围寂静的可怕。
红丹长老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古默师兄,你说的那件事可是真的?”
古默长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