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装的烧开过晾凉的开水,在下还没有喝过。”
赵悦自己出来,因着清楚附近这几座山哪里有水源,并没有带水囊,原本赵悦也不渴,不过既然是向南的竹筒,赵悦单手接了薄唇贴着竹筒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向南看着赵悦单手扛野猪也扛得稳稳当当连脚都不带晃一下的,满眼的佩服都要冒出来了。
赵悦见向南猎的野鸡,是只母鸡,炖着正合适,于是带着向南拐了方向带他去蘑菇较多的地方,“蘑菇这东西多是扎堆生长,那几处我时常都能见着蘑菇,这鸡采了蘑菇来炖正好。”
向南点头,“蘑菇是靠着孢子繁衍,孢子在蘑菇成熟的时候就会掉落在附近的土壤里,等到条件成熟了就会迅速发芽成长。”
“孢子?蘑菇的种子?怎的平日里我们都没瞧见过蘑菇种?”
“孢子都是长在蘑菇下面那褶皱里的,呈薄片状,肉眼很难看清楚,便是风都能把它吹走......”
向南说起这个就滔滔不绝,说完了孢子又开始说其他比较奇葩的植物种子,赵悦虽然有些地方听不懂,可瞧着向南说话时那精神奕奕的模样,满眼的美色也让她挺心满意足的。
两人一路往山下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等到到了山脚下,赵悦将肩膀上的野猪放了下来,不准备直接扛着走了。
虽说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异于常人之处,可现在赵悦心里打着别的主意,还不准备吓着杏花村里的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不能吓坏了这个书呆子的家里人。
赵悦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打猎,今年虽也才十九,可十九个年头里说句托大的话,便是几个月大吃奶的时候,那也是被她爹绑在胸前在山林子里蹿着的。
要弄个能将野猪拖进村的简单木架子也是轻而易举的。
向南见赵悦突然找他借柴刀说是要砍小树剔树干,虽然摸不清赵悦为啥要砍小树,不过向南还是第一时间放下背篓掏了柴刀埋头就砍树去了。
砍小树向南舍不得,就挑了稍大的树子上手腕粗细的分支。
“尽量选直一点的吧,待会儿用树藤绑了做成个简单的架子,咱们俩一起把野猪拖回去。”
“赵姑娘是扛累了吗?怎的不早说,也是在下粗心,刚才都没发现。”
先前瞧着赵悦连汗都没流,向南还以为赵悦力气大得惊人,并不觉着累,现在看来赵悦还是没那么大力气的,说不定这一路来都是咬牙硬扛着的。
这般想着向南十分懊恼,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向南心思简单,赵悦一眼就能看穿,忍不住失笑,任由向南砍了树枝,自己取了腰间的短刀剔着多余的枝叶一边安慰向南,“阿南很不必自责,并不是我扛累了,只是我这力气跟寻常人实在太过不同,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少不得要受到惊吓。”
等看见赵悦居然将野猪直接抗了起来,向南顿时看傻了眼,“赵、赵姑娘真猛士也。”
向南惊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嘴上没把门的就冒出这么一句。
赵悦回身瞅了向南一眼,“怎么,被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跟别的女子果然不一样,比男子还要像男人?”
赵悦不仅是长得不好看,便是连力气也比普通人天生就大许多,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愁得很,临到要死的时候还拉着赵悦的手说对不起她。
若是普通女子,这时候就应该将自己尽量往“弱柳扶风”的病娇样伪装,可赵悦不稀罕靠着蒙骗哄来的男子,心里对向南起了心思,偏就要在向南面前展露自己的不一般。
向南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就是觉得赵姑娘实在太厉害了,在下自愧不如,惭愧惭愧,还有这野猪是赵姑娘杀的,该是赵姑娘的猎物才是,怎么能算是我的呢?”
向南一向没有那男子注定就要比女子厉害的想法,在舅舅家的时候,表妹舅娘都是厉害的主儿。
等上了大学,班上因着是理科专业,稀少的女同学也一个比一个猛。
到了村里当村官,留守在农村的妇女们扯着嗓子骂起人来那真是什么让人脸红的话都骂得出来,向南都要觉得其实真正厉害的还是女性了。
来到这边以后见到的女子总是些娇娇弱弱的,向南还有些失望,觉得怎的这边的女子都这样柔弱。
现在见到赵悦了向南才明白,村里那些女子怕是因为长期没吃到肉这才娇弱的,像赵悦这般厉害的女子实在是太帅气了,那份帅气看得向南眼热又心热。
向南在今天以前就没觉得男女有啥区别过,梦里十九年因着不耐烦原主对学堂里夫子家那个瘦巴巴跟豆芽菜一样走个路还要喘几口气的小师妹献殷勤,那时候向南就会将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自然就没发觉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是如何的。
赵悦见向南说得诚恳,这才愉悦的哼笑了一声,“走吧,我家里野味儿吃都吃不完,忒的腻味,你这小身板一看就是许久没吃点好的了,正好用这头野猪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