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一位娇客。”
那人的脸冷了下来,“我倒要问问你了,那位娇客到底是谁?”
“那位娇客本是远山县江大人的千金,我嫡母的干女儿,也是我的义妹,我们自然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
“兄妹?”他挑了挑眉,“我倒不知道这干亲也能称兄妹。”
“人家还看不上我呢,大人您尽可以放心……”他伸手玩弄着男人的发尾,“只是你如今就这般捻酸吃醋,我若是成了婚你待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自该是成婚的,只是不要摆到我跟前来就是了。”男子的嘴上这么说,话里却带着怨。
“我祖母的意思是让我入豪富人家做赘婿,此事若是成了,你我怕也是要少牵扯了。”连成珏推开了他,“反正你也不止我一个。”
“你又只我一个吗?”
连成珏冷笑坐到床边,玩弄着男子落在床上的腰带,那腰带是八块白玉所雕,暗刻着狮首纹,中间以环相连,环环相丝纹丝不乱,“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没意思了?”
“我早说过了,你自连家出来,凭你的本事和我的相助,一样可做成一番大事。”
“连家的都是我的,我的东西我干嘛要放手?”连成珏挑了挑眉,随手扯下了自己固发的白玉簪,一头的长发散落于肩。“你既不想放手,难道真听凭老太太安排婚事?”男子本是朝中显贵,虽说品级不高却手握重权,又是太后的心腹,这世上美貌的男子虽多,他过手过的却也如同过江之鲫,偏连成珏如同泥鳅一般滑不留手
,却莫名的带着魔性,让他怎么样也放不了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有何法子。”
“要说法子……”那人凑近他的耳畔,“你若对我好,我自对你好……这法子是人想出来的……”江琳琅单手支肘倚在窗边,心里转了七八个主意,却没有一个能落到实处,她回了远山县去找干娘,干娘却把她交到了连成珏手里,虽说又派了个婆子陪着她,一路上连成珏也是君子得很,遇上生人也只
说是护送自家的妹子上京,一路上殷勤陪伴,衣食住行关怀备至,为什么这般体贴的人,却不是连成璧呢?
她虽说一股子痴心上了京,可又近乡情怯起来,如今她已然离了家,再没有了退路,连成璧若还是那般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她也只有三尺白绫上了吊这一条路。
金环端着一碗拿白瓷莲花碗盛着的银耳莲子羹进了屋,瞧见她一会儿痴痴的出神,一会儿愁云满面,知道她是在想心事,“姑娘,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总不能无精打采地去见十爷。”
江琳琅点了点头,拿起调羹舀起半勺汤羹慢慢的吃了,“九哥可曾用膳?”“九爷出去见朋友了,自是在外面吃了。”连九包了客栈的一整个跨院,往来的人都是他的心腹,赵氏派来的婆子王婆子,也是个嘴甜的,她跟金环一起给江琳琅编了个极美的梦,“你这般痴心,十爷也不是铁石心肠,定会为你的痴心所动,再说了还有太太,所谓长辈赐不敢辞就是这个道理,太太已然写了信让九爷交给他,你姨娘的名份自然是定了的,至于十奶奶……老太太让她跟来无非是因为她尚未有孕,
若是有孕生了子,自然还是回山东老宅守家的,以姑娘你的人品才貌,还怕不能让十爷对您动心?”
江琳琅点了点头,喝碗了一整碗的汤羹,见王婆子进了屋,身后还跟了两个眼生的婆子,两人一人手里捧着两个高高的包袱。
“王嬷嬷……这是……”
“这是九爷替您张罗的衣裳,说您这一路上行路衣裳都不光鲜了,重新置办了些衣裳给您。”江琳琅身上穿的衣裳就是连成珏在路上替她买的,这样的衣裳共有七套之多,料子都是极精美的,连知府夫人刘夫人所穿的衣裳料子也不过如此,她还没有穿过几次,却没想到……“不了,我的衣裳尽够穿
了。”
“姑娘,您是尊贵人,这几件衣裳不值什么,您只管试试看,若是不合适,老奴叫她们拿去改。”
江琳琅听王婆子这么一说,又想起远远瞧见的许樱身上的衣裳,又觉得自己不穿好点,岂能与她争宠,只得羞答答的应了,金环赶紧拿了衣裳让她试穿。“这件是绉绸的夏衫,此时穿最合宜,姑娘您先试这件。”金环拿了件绣了七色花鸟纹的绉绸夏衫出来,江琳琅摸着柔软冰凉好似流水一般的绸缎,半眯起了眼睛,好一似繁华美梦就在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