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笑道:“马上就来!”没有等延原景能反对,就拉着他一起朝着偏殿走去,对着恭敬无比的金光宗高、须须木丰前、穝前元常三人面前说道:“景能已经暗中归顺我了。”
延原景能脸色巨变,想要反驳,可是看到政衡回过头来的目光,其光芒令人胆寒,低下了头颅,一旦低头,就再也不好轻易地抬起头来了。金光宗高、须须木丰前、穝前元常三人眼见得延原景能恭顺地模样,不由得暗自耻笑这浦上宗景笔头家老的德行,怕是回去后会各自散播开来,这才是伊达政衡的杀招。
宴会中,延原景能心情苦闷下只得喝闷酒,却不知道这些酒就是最终导致他走上不归路的罪魁祸首。很快,酒量极差的延原景能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方才离开送去馆舍歇息。
政衡微微笑道:“此人入毂也!”
跟随左右的荻原信孝低声问道:“殿下,为何要对此人如此礼遇?”
政衡望着阴晦的天际, 道:“现如今天气愈发寒冷,尼子晴久鹫山城久战不利,要是与浦上宗景私下达成协议,设下陷阱,如果没有一人通风报信的话,怕是被卖了还不自知。”
政衡如此礼遇延原景能一来能够得到天神山城的内部消息,二来也有对天神山城的提前布局,现在伊达家取了西备前,一旦尼子晴久撤回出云,怕是立刻就会演变成一场备前国大战,不提早布局晚之悔矣。
半夜,延原景能酒醒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然怀中抱着一思春女子酣睡,再一一思量昨日言语吓出一身冷汗,知晓自己已经落入伊达家的毂中,唉声叹气一番后却发觉只能够一路走到黑了。
第二日一早雨倒是停了,延原景能却匆匆离去,连打一声招呼都没有,政衡倒也不在意。
到了下午,葛笼衡信又送来了一批人,是的,是一批人,不是一个二个人,因为风雨阻道,直到十一月十七日晌午时分,宇山久兼委派的两名使者宇山久信和山中幸高领衔的三十余人才赶到两宫山城,葛笼衡信不敢怠慢护送他们送往冈山城。
宇山久信是宇山久兼的嫡子,可以说是政衡的小舅子,山中幸高曾经与政衡有一面之缘,算是尼子晴久麾下极少数能够和伊达家搭上话的家臣,选派使者方面宇山久兼算是煞费苦心,这番紧密关系一旦传扬出去浦上宗景不怀疑才怪了。
政衡听得尼子晴久的使者竟然是他们两人,还派遣了三十余人为护卫,苦笑了一声,知晓这又是尼子晴久的算计,可是他又不能够将宇山久信和山中幸高送往天神山城以示清白,一旦他如此做了恐怕外人看来他是在向天神山城低头示好,二来也会让人看轻了自己。
政衡看得两人进来,倒也没有像迎接延原景能一般热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尼子出云倒是煞费苦心啊,为离间伊达和浦上关系竟然派遣了两位前来当说客,好胆。”
宇山久信神情紧张,听得政衡喝道两腿发软险些摔倒,倒是身旁的山中幸高哈哈一笑,说道:“倒是伊达大人做得好大事情,当日见面时伊达大人不过刚刚占据备中一地,现在已然成为三备第一号贵人。”
身旁家臣一阵骚动,政衡倒也不以为意,挥挥手,说道:“两位远道而来,还请叙谈叙谈,坐下坐下,现今局势,不知道尼子出云还有什么高见要与我详谈?”话语中的讥笑就算是蠢笨之人都能够听得出来。
山中幸高拉着宇山久信盘腿坐在下首榻榻米上,昂首说道:“伊达大人真的认为我家殿下真的没有余力对付您嘛?伊达家看似庞大,实则外强中干,备后、备中、备后处处有路可通,不知道伊达大人能否挡得住我家殿下的攻略?”
政衡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山中幸高实不愧是出云的智者,听闻此次出征新宫党窝在石见国,尼子出云无功撤军的话怕是声望大降,要平定内乱要花费不少时日吧,再说石见国的银山可是让人眼馋啊,不知道还有多少余力来对付我等,恐怕到时候不是我伊达家处处危机,而是尼子氏进退两难了。”
山中幸高当然知道言辞之间说不动政衡的,他此次出使不过是挑拨离间,没有其他使命,笑道:“那些事情全由大佬们去费心,不知道酒宴准备好了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