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地求饶,自取其辱,妄为武家热血男儿。”
停顿了半晌,武田高信再次喊道:“如今,敌人旦夕到达,踞城而守只有一死,唯有出城死战。方有一线生机。谁要是心存疑虑,杀无赦!”他却没有说生机何在,跨上爱马疾驰出城。
三十三匹战马,有些两人骑一马出得城去,消失在山峦之间。
景石城,片山盛长、后藤胜基等人听着户泽众传递来的情报,低声喃喃道:“武田高信果然出城了。”伊达家自政衡起就注重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更是深入人心。因幡国更是早早的在户泽众的布控之下,鸟取城更是重中之重。武田高信等人趁夜离去的动静如何瞒得他们的视角,由于是骑兵不敢追击,不知道去向如何,但是猜一下也知道去往何方。
片山盛长沉声令道:“他们离了鸟取城,城内空虚,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们瞧瞧人多的好处。有元广胜,我军带来总共一百匹战马,两人骑一马,总共两百众,给我取了鸟取城。我倒是瞧瞧他们能够躲到何时?”
有元广胜慨然领命,回道:“末将领命!”
后藤胜基见得有元广胜领命,思索了一阵,上前道:“大人,有元君两百人想要守住鸟取城实为不易,还请让末将率领先锋部跟在后面前去接应,同时为大人搜索敌阵。”
片山盛长点头道:“甚是,既然他向来场狠的,那么我就让他彻底绝望。后藤胜基,你率领先锋跟随在有元广胜身后,两军互相衔接,不得分离,鸟取城夺取之后,便加固城防,搜索敌踪。”
后藤胜基和有元广胜离去之后,片山盛长站在景石城头,望着城下离开的军队,沉声冷喝:“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三十一骑就想要翻出我的手心,做梦。”
千代川和八重川的交汇处,灵石山下,有元广胜率军抵达,他不时抬头看着河川两侧的沟壑和密林,那里可都是嫩巩固藏人的地方,他知道敌人出阵了,数量不多,可都是亡命之徒。
片山盛长命有元广胜出阵鸟取,正是看中了他的小心谨慎。有元广胜催促着手下的骑马步兵,大声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走快一点,这里可都是可以埋伏的地方,取了鸟取城,自当重重有赏。”
没人敢说有元广胜不是,但是众骑都是暗暗摇头,只觉得有元广胜太过于杯弓蛇影。可世事从来都是小心无大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山上有人!”话音刚落,眨眼之间六七枝箭便已经射了过来。
扑哧一声,一个突兀得身影脸上脖子上胸膛上插着六七枝箭,然后掉落马下,瞪大着眼珠抽搐着,眼见得不行了。丸木弓的射程不远,身着铠甲的武士杀伤不够,可是骑兵多着皮甲,更是朝着面门和脖子瞄准,哪有不死的道理。
人还没有瞧见,便有了损伤,这让有元广胜愤怒异常,他大声喊道:“步兵下马圆阵据守,骑兵随我反击。”随即步兵下马围拢起来布阵,百余骑在有元广胜的率领下向着射箭的方向杀去。
武田高信望着敌骑来袭,倒是眯着眼睛,低声喃喃道:“看来是一支诱饵部队,身后定然还有一支部队跟随,不可久战,撤退!”他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跳上马背向着八重川方向奔驰而去。
有元广胜追击了三百余步之后,拉紧了缰绳,停下脚步。望着相距百余步仿佛立即就能够追上的三十余敌骑,知道眼前可能就是武田高信的奇袭队,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功劳所引诱,下令道:“既然已经过了八重川,那么想要翻山越岭通过灵石山殊为不易,不用理会他们,继续赶往鸟取城,他们会由后藤胜基前去对付,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夺取鸟取。”
武田高信不曾想到敌将竟然如此谨慎,大功在前却开始缓慢后撤,将他在山中布置的陷阱白白浪费掉。他出得城来虽是决死一击,但是想要同归于尽也要有计策相交,首先掏空鸟取城,引诱伊达军主力出阵,如果还无法引诱主力出阵,便吃掉一部逼迫其全军出动,可不曾想到谋划接连失败,如今又碰到一个谨慎小心到了极点的敌将。
武田高信知道再不攻击,一旦让敌军离去,就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了,诱饵就诱饵吧,吃掉敌骑兵也能够让伊达家痛彻心扉,也算是报了杀身之仇,他大声喊道:“转头,杀回去!”
武田高信手持太刀,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三十骑发出临战之前的低声吼叫,各持兵器,以武田高信威箭头,黑白相间的四菱旗飘扬,呈雁矢阵,向着视野中的敌军杀去。
有元广胜见得敌军冲阵,低吼一声:“哈哈,果然忍耐不住了,杀,眼前最前面的便是武田高信,杀了他,夺取首功,立升三级。”谁不想夺取首功,有元广胜也不例外。
有元广胜麾下有十数人都是箭术精湛之辈,纷纷拽下骑弓,朝着最前沿的武田高信射箭,只要取了武田高信首级,战局就基本上不用后藤胜基到来就能够胜负已定。若是一时无法取胜,让后藤胜基赶到摘了熟透的果实,人人都要后悔终生。
十余枝箭纷纷射向武田高信,好一个武田高信,挥舞着手中太刀,将射来的弓箭纷纷劈落,就算是无法顾及也能够在马上腾挪移动躲避箭矢,唯有有元广胜的一枝连环箭躲避不及。
那铁箭擦破了护肩,向着后面弹射而去,一个倒了八辈子霉的骑兵正中胸膛掉落地上,被身后冲上来的同伴给踩中了大腿,一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使得他痛晕了过去。
火辣辣的疼痛与刺骨的麻痹笼罩全身,让武田高信咬紧了牙关,武田高信虽然躲过了要害攻击,可是还是无法躲过铁箭带来的伤害,肩头的铠甲和铠甲下的肉皮被生生剔去了一块,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肩头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