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说到这里停住了,目光炯炯的望着足利义辉。他已经把利益关系分析清楚了,这也是这一段时间和田惟政进谗言的主要内容,说他不向足利义辉解释清楚就擅自发动山崎之战。
听到明智光秀的话语,和田惟政气息停滞了一下。他不曾想到明智光秀会在这里等着他,不过他倒是没有上前求饶,要知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足利义辉也没有责备和田惟政的意思,不过明智光秀的话倒是点醒了足利义辉。
足利义辉用力点了点头道:“正如你所说。若是没有攻略摄津国的话,伊达政衡就算是站在幕府这边,也可以独大摄津国,然后吞并河内、和泉、纪伊国,和延历寺合作。孤立幕府。现在我们也进了摄津国,我们一下子能够控制调用的兵马高达二三万人,也算是一支强大的实力。只要他选择站在幕府这一边,则正中我的下怀,从此只能够对我惟命是从了。是否派遣使者前去催促其上洛?”
明智光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现在既然本愿寺方面以坚守为主,那么我们也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一方面加强高槻城、芥川山城、胜龙寺城的防备力量,将二三万力量紧紧握在手中。另外一方面可以请延历寺等宗教势力支援大和国,迟滞三好残党、畠山高政等一向一揆众的行动,将他们钉在大和国内,只要他们无法突出大和国,胜利就属于我们。”
今日的摄津地区,各方势力云集,的确是错综复杂。
足利义辉听了明智光秀的分析,连连点头称是,不由得赞道:“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果然好计谋,我倒是想要看看伊达政衡现在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一定是很精彩吧。”
明智光秀眉宇之间有一些抑郁之色,作为好友的细川藤孝看得出来之后,忍不住低声问道:“十兵卫。你已经算计得伊达政衡只能够按照我们的步骤来走,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足利义辉也瞧向了他,明智光秀抬头说道:“臣担心的是伊达政衡真的会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他并非真的无路可走,不过若是选择了这个方式的话,恐怕会被人诟病。”
说着。明智光秀手指地图上的丹波国说道:“伊达政衡一旦将兵马用于丹波国,那么他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无法介入畿内的局势,不过这样一来他在畿内的名声就要坏了。”
明智光秀将名声看得极重,认为伊达政衡不会做出败坏名声的事情来,可是足利义辉、细川藤孝、和田惟政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以己度人,他们却认为这件事情极为有可能成为现实。
沉思良久,足利义辉突然对着细川藤孝道:“兵部大辅,还请你走一趟,若是他上洛的话,那么丹波、摄津、纪伊三国的守护就是他的,同时请他担任幕府的副将军一职。”
副将军,又是副将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细川藤孝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一次又一次拒绝,知道这已经是足利义辉最后的底线了,已经将丹波、摄津、纪伊三国的守护让给了伊达政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连忙应道:“是。”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管是本愿寺还是幕府方面,仰或是畿内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都期盼着伊达政衡做出判断,上洛,可是伊达政衡确实自顾自的忙忙碌着。
伊达政衡一边派遣各路人马清剿着播磨国内的反对势力,同时要对但马、丹后两地的势力进行调整,在各地都要安插直属于伊达家的力量,让伊达家彻底掌控上述地区。
当时间推进到七月十一日,下间赖照终于姗姗来迟,到达姬路城,伊达政衡在三木城呆了三天时间,处理了善后事宜,然后在明石城呆了一天时间便返回姬路城处置各种事情。
下间赖照自从被本多正信耍了一通之后郁郁寡欢,比起本多正信的风光不同的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可说是不得志。原本作为下间一族的代言人应该成为本愿寺的栋梁,现如今由于下间赖廉的死算在他的头上,下间一族内部大部分人对他不满意。在本愿寺显如面前同样说不上话,下间赖龙虽说被赶出了石山本愿寺,可是起码在本愿寺显如心中还存有一丝愧疚,不久就能够重回石山本愿寺,担任要职。
下间赖照首先向伊达政衡行了一礼,然后被安排在一侧安坐,神色抑郁,眼袋黝黑,显示着他近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好觉,眼角皱纹,说明他身心疲惫,被折磨煎熬着。
伊达政衡对待情报非常看重,消息方面还是很快的,他对于石山本愿寺的几位重要人物有过详尽的情报,在下间赖照到来之前,他便正在看下间赖照的情报,知道本多正信正是一脚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身体上攀爬到高位的。本多正信有多少风光,下间赖照就有多少怨怼,伊达政衡认为在下间赖照的心中定然会有不少的怨怼,这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伊达政衡摇着扇子,倭国有两样出口的特产,一是刀,第二样就是扇子,现在可是七月,温度开始升高,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筑后法桥,首先对于在茨木城、三宅城发生的惨剧,近四五千条无辜生命的被杀,我方表示极大愤慨,予以强烈谴责,提出严正抗议。”
下间赖照脸色很难看,心中暗骂伊达政衡无耻,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装假正经,谁不知道你在自家干的事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没有当面指责,唯唯诺诺的应了两声。
伊达政衡倒是没有半点脸红的意思,他摇着扇子,继续说道:“战争中死人是难免的,但是战争之后杀俘就不对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哎,不知道今日筑后法桥到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