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经过了六天七夜的追击突围战后,终于见到了久违的荒城,那可爱的倒三盛木瓜三角旗迎风飘荡。
光春大声喝道:“整齐,将倒三盛木瓜三角旗扬起来。”
“嘿~~~”一名足轻很快从辎重中拿出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旗子,棒在了竹枪之上,迎风飘荡。
“那是什么”站在墙头的一名足轻看到如此大的队伍以为是一向一揆来攻击,仔细一看,竟然飘荡的是倒三盛木瓜三角旗,和自己一样的旗子,便大声喊道,“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吵什么吵”一个正在打盹的足轻踢了一脚那个大呼小叫的伙伴,刚想继续美梦,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跳了起来,揉了揉谜松的眼睛,也大声喊道,“明智大人回来了,明智大人回来了”
“可恶,还说我呢好疼呀”那个被踢了一脚的足轻使劲揉着自己的脚骂骂咧咧的叫开了。
“这个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呀,最好能得到大人的一点赏赐”那名揉眼睛的足轻跳着叫着跑到了主厅中讨赏去了。
一行人800人,确切的说是730人终于回来了。三宅秀康骄傲的骑着一匹花斑马走到了大门处高声喊道:“快开门,明智左马助凯旋而归了”说完,拉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返回了行列。
一阵鼓声响起,荒城正门缓缓打开,一队轻骑急速而出,带头的分明是景通殿下,他穿着一身华丽的盔甲,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光春迅速跳下马来,小步跑了过去,半跪在景通面前叩道:“殿下,左马助不辱使命,终于完成任务返回,请殿下赏阅”说着,中村新卫门吩咐二十几名足轻将那一大堆头颅抬了上来,最前面放着的便是那些穿着华丽盔甲的大将们,后面的则是突围的时候被绞杀的那些一揆势,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挡道的农民。
景通见到如此多的头颅吓了一跳,跳下马来仔细观察着这些头颅,对着身后喊道:“快去叫三河家老来,辨认一下这些人到底是谁”
平贺三河守气喘吁吁的提着和服裤裆小步跑着过来,一见如此多的头颅也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平复了心态,作为武士谁没有见过头颅呀
平贺三河守指着头颅喊道:“哎呀,这个不是佐治山城武力第一的贯康政吗他怎么也被斩了”
“什么,贯康政”一名近侍大惊道,看了一眼景通,“殿下,这个贯康政可是佐治山城第一悍将呀,我脸上这一条伤疤就是他给我留下的。”仔细一看,他脸上果然有一条细细长长的蚯蚓一般的伤疤。
景通大笑道:“左马助果然是我的勇将,如此一来佐治山城只手负手称臣了”
伤疤男凑进一看,对着一具血肉模糊的透露喊道:“殿下,这个头颅好象是野田兴房,若林长门守的表弟,佐治山城支城野田馆城主,也是佐治山城武力第二的悍将,他也被杀了,怎么说来,佐治山城已没有勇猛之将了。”
仔细观察了一阵的平贺三河守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得看着那一颗颗头颅喃喃道:“若林雅乐助、石来和泉守、乃美三兵卫、财田常久、造田行事这怎么可能,都是佐治山城乃至整个东线的各路大将呀,难道是一路一路打了过去,不可能呀”
景通也觉得蹊跷便询问道:“佐马助,到底怎么一回事情,你是如何做到的”
光春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是这样的,殿下,本来我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当时我们袭击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大营中商讨什么事情,所以就被我们一锅端了,当时我也不认识他们,只是看他们穿着好盔甲就将他们的头割了,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你问问新卫门吧”
景通看向了还在数着头颅数量的中村新卫门说道:“新卫门,是这样吗”
“啊,对,对”中村新卫门一时没听清,只好胡答一气,心忖:“殿下也真是的,害我又要重新数过”
景通不在多问,道:“好好,我的左马助不但是一名勇将还是一名福将,三河,你带领一批足轻将这些头颅清洗一下然后上报到大本营去,哦,还有新卫门,我看你挺关心这些头颅的,那么你也留下来清点数量。其余的人等与我一同喝酒庆祝”
“什么”中村新卫门一听傻了眼,只好跟着那个他最不喜欢的人去清点头颅数量了。
那天晚上竟然刮起了大风,到了后半夜已转成了暴风雨,洗刷着整个血腥的战场,我醉汹汹的趴在屋檐下看着窗外那猛烈的狂风暴雨,好象刚刚不久才发生那场战事,一个个鲜活的头颅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我。如果是一般的胆小鬼一定会被这样的情景吓得不敢再去杀人,可是我可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就是为了战争而出生的人吧
平贺三河守和中村新卫门两人带着一个200人大队抬着那些头颅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出发了,光春想现在应该到达了平泉寺城了吧。可能已经进了平泉寺城等待着暴雨的结束,然后继续上路。
光春笑了一下,怎么会想起这个家伙来呢
光春拉了一下懒腰,使劲甩了一下头,看来他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和一大帮子来拼酒的家伙喝,他们都倒了而惟独我没倒,确切的说是撑着没倒。
“暴风雨,如果这个时候那些一揆势来袭击的话可不好呀”想着,便拿上太刀冒着暴风雨的洗刷沿着曲轮瞧着外面忽然被闪电突然明亮的地方,“这样的鬼天气,只要是人就不会打仗”可是,正当他心安理得的走过一间小里间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的喧嚣声。进屋一看,一个普通的稍微有点秀气的姑娘战战兢兢得坐在那里,三个足轻正在围着火炉酗酒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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