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是谁?”我疑惑的抬头,对于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你见过的,就是在W市那个飞鹰帮的小青年。”他这么一提醒我马上想了起来,原来是他“他跟你们有什么过解?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江铭晟?”
我很理解江铭晟为什么不会答应,我和那个小青年虽未过多接触,但从他对江铭晟敬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定和严无常一样,和江铭晟之间有着莫大的渊源。
“过解多了,只是这家伙有江铭晟罩着我们动不了,既然抓不住尾,那就只好从头开始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们真正想对付的人是陈齐,可是“应该不止陈齐这一桩事才找上江铭晟的吧?”我想起了李昱在W市被痛打的事,这个人既然能记住陈齐的仇,又怎能忘了江铭晟的恨?
“呵呵姑娘倒是不笨,看来我们这人质是找对人了。”
再次迎上江铭晟的目光,李昱似乎已经没多少耐心了,他最后跟江铭晟说了句什么,隔着玻璃打个了手势,我直觉得一阵钻心的痛,一股液体便顺着颈项滑了下去,顿时眼泪夺眶而出,我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泪眼中我看了江铭晟忍到极限的愤怒,他紧紧拽着李昱的衣领,李昱却手指着我的方向,于是江铭晟那扬在半空中的拳便怎么也无法再落下去。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我已经分辨不出此时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
这样的僵局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就在我感觉自已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撞门而入。
严无常竟手握一把小型枪闯了进来,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便隔着玻璃对准了壮汉的方向,“啪”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子弹穿过玻璃,我身旁的壮汉应声倒下这些像是电视里才会有的情节,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眼前,惊吓过度的我忘记了呼喊,眼睁睁的看着李昱同样拿出手抢对准了严无常,在最后一点意识了,我唯一听到的是江铭晟凄厉的喊道:“无常……”
“无常……无常……”世事无常。
当我醒来时,一股强烈的苏打水味道入侵着我的鼻孔,周遭一片雪白,这是医院,只有医院才会有的苍白。
“小姐你醒了?”穿着粉色长裙的护士亲切的询问我,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系列包扎伤口的医疗用品。
支撑着坐起来,脖子上拉扯的痛让我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护士,请问江先生呢?”
“他在手术室门口,和你一起送过来的另一位先生受了很严重的枪伤。”
听了她的话,我拨掉手里的输液管,不顾她阻拦的冲出了病房,无措的脚步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慌乱的找不到方向。
身上痛,心里痛,各种痛。
“请问手术室在哪里???”我随便抓住一个人慌乱的询问,他指了指上方:“三楼左侧。”
连谢谢都来不及说,我奔向电梯口,当电梯停在三楼的一刹那,我竟然有些迈不开步,我的生活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惊险,离奇的像是一场梦,或许梦醒了,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江铭晟还是对我冷嘲热讽,严无常则继续中规中矩的像根木头。
那样的生活,再不完美也不会有遗憾。
我看到了江铭晟的背影,离的我那么远又那么近,远的我走多少步也走不到他身边,近的却又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
默默的站在电梯旁,无法挪动步伐走向他,手术室的灯一直在闪,闪的人触目惊心,闪的人心跳加速。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接着门被轻轻的推开,数名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大夫走了出来,其中一位解下口罩走到了江铭晟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摇头预示着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只觉得心被撕裂的痛。紧紧捂住唇怕自己失声哭出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亲眼目睹他倒在我眼前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江铭晟,从来没见过。他痛苦的跪倒在地,双肩剧烈颤抖,我慢慢走向他,站在他身后,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压抑的痛苦,也是这一刻我才明白,严无常对江铭晟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从身后圈住他,我趴在他肩上陪着他一起难过,我难过我可以哭,可江铭晟难过却只有忍,因为他是男人,他不能哭。
那一天我陪着江铭晟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既使我们都明白,等的再久也无济与事,严无常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之后的一个月我没再见过江铭晟,很多次打他的电话也都是关机,他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难过,又或许是看到我会让他觉得难过,毕竟严无常的死,和我是脱不了关系的联系不上江铭晟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他是想等到自己真正走出悲伤再出现,还是打算永远也不出现了,如果不打算出现了,我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