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我的心,我终究是他的女儿,让我死了都不要回来,是准备要跟我脱离关系吗透过模糊的泪眼,我倔强的不肯回头。
“哥……”
“东升……”
“舅舅……”
身后传来凌乱而又急切的呐喊,我的心一揪,迅速转过身,对着晕厥过去的父亲喊道:“爸……”
父亲进了急救室,整整两个小时我紧闭着双眼,只是不想再让眼泪流下。
第三天父亲病情稳定出了院,他已经不在对我痛心疾首的责骂,只是每天把我看得紧紧的,不让我离开他视线一步。
我想找机会到外面的商铺给江铭晟打电话,奈何不仅是父亲,连母亲都把我看得住住的。
第四天的中午,好不容易等到父亲睡着,母亲在厨房里洗碗,逮着这个机会我迅速溜了出去,小跑到隔壁的百货店。
“来茴要买什么?”百货店的小老板笑着站起身。
“我打个电话。”
“嗳,好嘞。”他把公用电话往我旁边挪了挪。
刚拿起话筒准备拨号,身后传来一声训斥:“要打给谁?”
我惊得回转头,支支吾吾的对着皱眉的母亲说:“我假期到了,想再延期几天。”
“不用了,你父亲不准备让你回去了。”说完她上前拉住我,“回家有事跟你说。”
到了家里,母亲严厉的瞪着我,指了指里屋的父亲说:“你想把你爸气死是不是?你以为你想打给谁我不知道吗?”
“我不可能和江铭晟结束的!”我眼神坚定的表明立场。
到了晚上,对着表情平静的父亲,我几次欲言又止的想提起回B市的话题,但都被母亲暗示的眼神制止了。
饭后,我刚想回房间,父亲叫住了我:“你不用再想着回B市的事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份工作,我今天拖人问了一遍,随时都可以过去上班,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如果你还敢和那个男人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父亲此言一出,不管母亲怎样暗示我不要顶撞,我都没办法克制自己了“爸B市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我也绝不可能不来往的!”
“你”父亲猛拍桌子站起身,母亲赶紧揉着他的心口说:“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最后说一遍,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不想放弃的人。”
真的是个对爱执着的女人,直到这一刻,我才相信占卦瞎子的话不无道理。
“啪……”从小到大,这是父亲第二次甩我耳光,这一巴掌打的着实很重,嘴角有丝丝血腥的味道,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冷冷的看着父亲。
“你打吧,打不死我,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父亲的眼神绝望,母亲的眼神失望,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女儿,我从来都知道。
“好,我不打你,你走吧,季来茴你听清楚了,这不是气话,你离开这个家,我只当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为什么我最亲的人,却要让我在最亲的人面前做出选择。
三年前,我已经做出了最艰难的抉择,三年后的今天,我又一次陷入了这种艰难的局面,人生到底还有几个三年,可以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选择?
“扑通”一声,我跪在了父母面前,“爸……妈……对不起!来茴不孝,来茴不是个好女儿,你们白生了我,白养了我……”
听了我的话,母亲紧张的蹲在我面前,含泪问我:“你什么意思?你要为了那个男人不要我们了吗?”
我捂着唇拼命压抑着哭声,泪水从指缝一直滑落而下,母亲使劲的摇着我的肩膀质问:“你说啊,说话啊……”
“妈,你要我说什么?现在不是我不要你们了,是你们不要我了,我只是想简单的爱一个人,为什么你们要逼我做出选择?为什么要让我把心一分为二?给我留一颗完整的心不好吗……不可以吗……”
我哭的声嘶力竭,抬起朦胧的泪眼,最后说一句:“爸,不是你没教育好我,怪只怪你生了一个多情的女儿。”
我冲出了家门,外面风雨交加,母亲追了出来,在雨中哭着拉住我:“来茴,妈求你了,不要走,就算妈求你了好不好……”
泪水和雨水无情结合,我的世界仿佛成了水上公园,摇摇欲坠,而又奕奕升辉,迷离的双眼中只剩下母亲模糊的身影。
我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可还是无助的告诉母亲:“我想忠于爱情,我要孝顺亲情,倘若忠孝不能两全,我唯有跟着自己的心走,心到哪,人就到哪……”
母亲松开了手,我一步步踩过雨水颠簸的路面向前走,湿了鞋,湿了心。
雨一直在下,我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