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没差点被口水呛到,“你真要我欺负你?”
他瞄了眼床榻,这样的要求,他很难拒绝。
她说的此欺负不是彼欺负,不许偷换概念!
明妧怕憋不住吵起来,只默默的从怀里掏出根银针出来,怎么欺负,你看着办吧。
到底谁欺负谁啊,楚墨尘望着天花板,一脸的生无可恋,大声道,“磨磨蹭蹭的,还不赶紧先捶腿!”
曲妈妈贴着墙,想听楚墨尘和明妧说什么,又担心被人发现,心提到嗓子眼,楚墨尘突然大声说话,差点没把她魂吓飞。
在窗外,曲妈妈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偶尔还通过微开的窗柩往屋内瞄一眼,就看到楚墨尘拍着肩膀道,“捏这边,力气大点,晚上没吃饭呢。”
曲妈妈见了都气愤,世子爷太过分了!
这些事传到王妃耳朵里,又多了一个愤怒的,“尘儿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让世子妃打地铺!”
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床,怎么圆房,难道指望尘儿从床上滚下来吗?
这边王妃气的要不是曲妈妈拦着,都恨不得来沉香轩找楚墨尘算账了,那边沉香轩内,楚墨尘坐在地铺上,望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明妧,道,“娘子,你不会真打算让我晚上睡地铺吧?”
明妧揉着酸疼的手和胳膊,龇牙咧嘴道,“你去把曲妈妈叫回来偷听,我就把床让给你。”
曲妈妈在窗外偷听,是楚墨尘告诉明妧的,明妧虽然配合,但一直将信将疑,直到屋外有夜莺叫声传来,明妧让喜儿去盯着,果然瞧见曲妈妈离开。
但被当丫鬟使唤了大半天,明妧越想越气不顺,白天差点被人冤枉,晚上还要奋力飚演技,这二十万两挣的也太辛苦了!
晚上坚决不要他上床睡!
未免楚墨尘不听话,两人又力量悬殊,明妧拿了线团和铃铛来,楚墨尘看的嘴角抽搐,要不要这么防着他,“你晚上起夜怎么办?”
“不用你管。”
扔下四个字,明妧把纱帐放下,倒床就睡,这一整天,真是太累了。
习惯是最可怕的毒药,平常楚墨尘抱着她睡,明妧是反抗又反抗,大有宁死不从的架势,可现在楚墨尘打地铺,她睡床,居然破天荒的觉得不适应。
鼻尖没有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青草香萦绕,也听不到他强劲的心跳声,竟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精神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清晨,天际翻出一抹鱼肚白,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着沉香轩,院子里,含苞待放的花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晨曦的光芒,生机勃勃。
一阵风吹来,露珠在碧叶上摇摇欲坠,混着清香的空气透过窗柩吹进屋,纱幔翻飞。
一只雪白的纤手撩开纱幔,明妧盯着床下地铺上一张绝美的睡颜瞧了会儿,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把线和铃铛都取了下来,而后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茶喝。
茶是凉的,但明妧实在渴了,咕噜咕噜就灌了一盏下去。
一杯清茶下肚,驱散了困意,明妧精神抖擞,打算上床再窝会儿,门吱嘎一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