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嫡长子在北越一日,皇上就不可能立其他皇子为太子,不是孙贵妃让人送假消息说大皇子在北越纵情声色,皇上就信了的。
皇上要做明君,就不会在立储一事上落人话柄。
王爷不是不参与立储,而是根本就没有到需要他参与的时候。
镇南王府手握重兵,没有哪一个权倾在握的大臣能对立储一事袖手旁观,因为无论如何都饶不过去,就算王爷不想掺和,皇上也会问他。
王爷即将出发去边关,这一去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大皇子回来后,以孙贵妃和恒王的心狠手辣,连医术高超的明妧都差点两次丧命,何况是大皇子。
事关江山社稷,王爷赌不起,皇上那么多的儿子,除了大皇子,没有人能和恒王比了。
王爷必须要在出征之前把储君一事定下,狠狠的断恒王和孙贵妃几根肋骨。
太子是他保举的,皇上肯定会护着太子,朝堂上的大臣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旦太子定下来,只要稍稍一拉拢,那些原本向着四皇子的就会倒向大皇子,皇后也会在后宫站稳脚跟,重挫孙贵妃的锐气。
皇上知道明妧死在恒王府,恒王和太子之位就无缘了,但大皇子还未回京,就立他为太子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皇上看了王爷半天,把立储一事压了下来,当然了,这是王爷意料之中的事。
立太子不是小事,皇上不可能这么随意就定下太子。
下朝后,皇上把镇南王叫到御书房,问他,“大皇子还在北越,你这时候要朕立他为太子,他能活着回京吗?”
王爷望着皇上道,“皇上扪心自问,就算臣不举荐大皇子,大皇子就一定能活着回京吗?一个于社稷有功还占着嫡长子身份的皇子回京之路注定是九死一生。”
皇上哑然,王爷的话,他没法反驳。
王爷继续道,“今天是北越容王世子离京的第七天,在臣决定举荐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派人去接应大皇子了。”
“大皇子被立为太子一事昭告天下,是给大皇子回京之路更添了几分阻碍,却也多了几分保障。”
皇上望着王爷,“你不是因为世子妃之死而意气用事?”
王爷看着皇上道,“臣和皇上说句实话,世子妃失踪了,生死不明。”
皇上眉头一皱,“失踪?怎么会是失踪,那在恒王府自、焚的是谁?”
王爷摇头,“那具尸体是谁的,臣不便去恒王府查清,但绝不是世子妃的,据尘儿推测,应该是有人在狩猎场,趁他昏迷之时把世子妃掉包了。”
说到这里,王爷讥笑一声,“此刻,臣倒是有点感激掉包之人,给明妧添了一劫,也帮她避过一劫,我想明妧的遭遇再惨,也不可能比她受辱自、焚更惨了。”
皇上有些糊涂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是怎么判断是假的?
王爷如实道,“尘儿和世子妃在狩猎之前的确未圆房,但尘儿告诉我,他和明妧在狩猎场同生共死后圆房了,恒王妃口口声声咬定明妧对尘儿没有情义,甚至拿出了证据,替恒王妃接生的稳婆在假明妧身上看到了纹身,尘儿起疑心后,带着仵作去定北侯府验尸,确认尸体为假。”
“纵然明妧没有真出事,皇上觉得恒王的德行担得起储君的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