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光洒满大地, 屋内却透着股阴冷,柳媛双手颤抖的握住那个药包,没一会就眼眶红红的扑倒在她怀里, “表姐, 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她脏乱的小脸上满是恐惧,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你觉得表姐会害你吗?”柳净握住她肩, 一手拿着丝帕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珠, “你再忍两日,到第三日再吃了这药,届时你会流很多血, 但你不用惊慌,这个药量它并不会致命,但如果你不想吃,那表姐也就没法子了, 毕竟如今我也是刚刚才出来的。”
如果柳媛死了,那时候她三姨肯定会过来找她爹娘麻烦,届时家族不睦, 族长肯定也会责怪她爹娘, 在这大家族里,柳净每走一步,首先考虑的还是她爹娘的处境。
犹豫许久,柳媛毫无光彩的眸中才闪过一丝坚决, 随即跟豁出去似的点点头, “我……我吃!”
叹口气, 柳净往四周看了眼,发现这屋里的确是脏的不能住人,只得安慰似的拍拍她肩,“等回京后,我便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姨母和我娘进宫,到时你就能看到你母亲了。”
“真的?!”柳媛灰白的脸色瞬间绽放出一抹别样的光彩。
不管宫里多么奢华富贵,那也敌不过家人相聚,只不过高位妃嫔少,只有嫔位以上才能去求皇后召见家人,而且还得排队,那些不受宠的可能要排好几个月,不过柳净不担心,皇后这个人精为了维护她们之间表面上的关系,到时候一定会很快召她家人进宫。
“表姐何时骗过你?”柳净扶着她起身,来到一个干净点的床榻上坐下,然后看了眼屋外,“时候不早了,我若是在这里停留太久未免会惹人闲话,你再忍两日,忍两日就好。”
见她要走,柳媛顿时拉住她手,“表姐……”
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不过进了这后宫,只有经历挫折才能成长,柳净不想保护她一辈子,她宁愿柳媛跟她争宠,这样柳净才能心安理得的除去前面所有障碍,但却不想她永远这么天真,这后宫里容不下永远天真的人。
松开她手,柳净没有回头,径直来到房门口,将门推开,外面一束暖阳顿时驱散门前一片黑暗。
关好门,柳净这才带着绿胭往外走,只有见识过这个所谓的冷宫,她才能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个后宫有多残酷。
回到阁中,看着外面那些奴才又在偷懒,柳净也不说破,也不让绿胭去教训,她就喜欢看有些人自以为是的找死!
戌时三刻,当整个山庄都陷入一片漆黑寂静之中时,烟云阁却是烛火通明。
一进门,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萧靳不由看向后面的李长福,“这山庄里的奴才都是怎么□□的,主子都没歇息,这奴才们倒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扫向那空旷的院落,李长福额前也是冒出了大片虚汗,这本就是宫里的正常现象,那些奴才又不知道这位姝嫔有多受宠,此时人又刚刚被放出来,自然是逮着机会就偷奸耍滑。
“奴才明日一定找刘公公说明此事,必定狠狠惩罚这批奴才!”李长福连忙回道。
萧靳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进了内屋,里面烛火悠悠,只见墙上投下一道曼妙的身影,期间还夹杂着一丝轻细的嘲笑声。
“哈哈,绿胭你又走错了!”
“主子,奴婢就这水平,您还是让青栀陪您下吧?她可比奴婢要厉害多了。”绿胭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萧靳摆摆手让李长福留在外面,自己则放轻脚步撩开帘子走进内殿,只见柳净坐在软榻上托着下巴,手里拿着一颗白子笑道:“青栀就知道让我,不像你,就算用尽全力也下不我赢。”
绿胭:“……”
她无奈的低下头,眼角好似瞄到什么人,吓得她立马从软榻上下来,“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看到来人,柳净也只好下去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嫔妾见过皇上。”
上前拉住她手,连人一起带到软榻上坐下,萧靳不禁眉梢一挑,“难得看到爱妃这么守规矩。”
见此,绿胭便只好慢慢退了出去,屋内顿时只剩下两人。
“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若是被皇后娘娘或者太后娘娘听到了,那嫔妾可就惨了。”柳净拉开腰上的大手,然后跑到对面坐下。
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局,萧靳忍不住轻笑一声,“怎么样,要不要跟朕来一局?”
话落,柳净顿时瞪了他眼,“嫔妾又不是傻子,跟您下铁定会输啊。”
看着她那副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萧靳只是摇摇头,眼中全是笑意。
不知想到什么,柳净立马跑了下去,来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明黄的荷包,然后一脸得意的跑到萧靳面前晃了晃。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荷包,萧靳翻看了两下,非常确定这一定是她自己绣的!
其实宫里的妃嫔虽然经常给她绣东西,看起来精美,可真正出自自己手中的却是极少,但像柳净绣的这个针脚那么粗糙的荷包,他的确是第一次见。
“也就是朕,若是爱妃被别人看到,怕是会笑掉大牙!”萧靳摇着头将荷包塞进自己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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