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非常平常,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们这怎么说也是小地方,总不可能天天都有人去世。
可能因为跟着我忙习惯了,突然闲暇下来张美丽反而有点不适应。我让他回家里去帮帮忙,要是有生意我喊他过来就成了。
等张美丽离开之后,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少。
在店里发了一天的呆,等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张美丽蹦蹦跳跳的来到我面前。
看到这副嘚瑟劲儿,我喝了口茶问他怎么回事儿。
张美丽嘿嘿笑了一声说刚才回去的时候,有人让他爹妈打一口棺材。他寻思着这生意反正也缺一个走阴阳的先生,就替我给应承了下来,让我等会儿就跟他开车过去。
将丧者的信息详细询问了一下,我才知道死者三十二岁,生前是一家戏班子的花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抑郁了起来,在家里修养了没多久便上吊自杀了。
来请棺的是死者的丈夫,叫周忠义,是戏班的一个负责人。
听张美丽的描述,这人瘦高瘦高,但言行举止有点女性化。不知道是不是和行业有所关系,这人喜欢翘兰花指,声音也非常柔,如果带上假发,标准的女人形象。
对此我也没有过多在意,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性都不一样。就算对方娘的上了天,那只要不是基佬,我还是可以接受。
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换了套中山装便让张美丽开车带我过去。
死者的家距离县城挺近,二十分钟就赶到。
进了院子,里面系着孝巾的邻居和穿着孝衣的家属将院子挤得严严实实。
跟着张美丽来到灵堂,见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
这个词汇虽然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比女人还要女人。脸上一干二净,连根胡须都没有,眉毛也修过,虽然没有描眉,但脸却比女人还要白。
不用张美丽介绍,我也知道这男人就是事主周忠义。
扭头对张美丽使了个眼色,跟着我走了这么多趟阴阳,他也明白什么意思,急忙朝周忠义那边走去。
两人低语了几声,周忠义这才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朝我这边款款而来,抑制住悲伤,柔声说:“景先生,眼下乱事,招呼不周,还请麻烦帮我内人点上这对蜡烛吧。”
我们这边有个习俗,人死后放入冰棺。冰棺边上的长明灯是死者家属点燃,而香案上的两根蜡烛则是由走阴阳的先生点燃。
燃起火柴在点燃这对蜡烛的下一刻,蜡烛火焰突然跳动了一下,纷纷熄灭。
走阴阳这五年时间,我也经历过很多诡异离奇的事情。按照风俗来说,这两根蜡烛代表着死者的魂和魄,蜡烛熄灭就证明死者不愿就此离开。
我虽然是一个无神论者,可蜡烛在没有任何外界力量操控下熄灭却没有办法解释。为了安下心,就只能说一些安慰死者,让死者轮回投胎的话来安抚自己。
正常情况,在说完之后蜡烛就可以点燃。可第二次点燃,还没持续五秒钟,便再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