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生前遭到强犯了吗?”苏赏握紧血书,一字一顿的问。
大夫斟酌道:“有,而且看起来似乎不只一人。”
苏赏手指在床沿上扣出几道血痕。
皇甫流云连忙抓住苏赏血淋淋的手,冲大夫吼:“闭嘴!出去!”
“慢着!”苏赏又问,“莺儿确实是自尽而亡吗?”
大夫畏惧的看了眼皇甫流云,才小心翼翼的说:“令夫人下身失血过多,本已经有生命危险,又割了脉……”
苏赏闭上眼,好一会后才睁开:“净思,帮我送一下大夫。”
“等一下!”皇甫流云又冲大夫喊,“先来给他的手包扎一下!”
“不用了。”苏赏说,“麻烦你们都出去一下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皇甫流云说,“给你包好手,我们立刻出去。”
被皇甫流云利眼一射,大夫立刻提着药箱跑过来,将苏赏每根手指都仔细包好,见皇甫流云满意的点点头,才如蒙大赦的和净思退了出去。
“尚哥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乐乐还小,你要为了乐乐好好保重自己。”皇甫流云见苏赏没反应,知道再多的话他也听不下去,只好说:“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宫了,明天再来看你。”然后也出去了。
房门关上,苏赏将手上的棉纱拆了下来,棉纱掉在地上,没几秒就被血浸透了,就像苏赏的心,被伤痛和仇恨浸透了……
苏赏在罗莺儿的尸身边坐了三天三夜,若不是乐乐在院子里哭,他不知还要呆多久呢。
宰相跟太后告状,这几天皇甫流云都出不了宫,净思奉命派了大批人保护苏赏,每天必来看几次。乐乐几天没见到父母,在府里哭的让人不忍心,偏偏苏赏不吃不喝不理人,净思无法,只能将乐乐抱来。
净思不敢将乐乐抱进房间,乐乐在院子里唤了几声爹爹娘亲,见无人回应,又开始哭,才将苏赏惊醒,出了那间狼藉的血屋。
乐乐瘪着嘴扑进苏赏怀里,一声声悲切的喊着爹爹,小手在苏赏憔悴的脸上心疼的抚摸,懂事的让人心疼。
“乐乐不哭。”苏赏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爹爹在呢。”
“爹爹,娘亲呢?”乐乐勾着苏赏的脖子,打着哭嗝问。
“……娘亲去天上了……”
“天上?”乐乐疑惑的抬头望天,“天上没有娘亲啊?”
叶儿捂着嘴跑到一旁去了。
乐乐敏感的让人心惊,见叶儿跑了,小脸露出一丝惊慌,瘪嘴又要哭。
苏赏勉强挤出一丝笑:“白天太亮了,要晚上才能看见,晚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娘亲。”
乐乐破涕为笑,长长的睫毛上犹挂着泪珠:“那晚上我再看娘亲。爹爹,你让娘亲不要在天上太久,赶紧回来买好吃的给乐乐哦。”
苏赏眼眶一酸,眨了好几次眼才忍住泪意:“乐乐饿了吗?爹爹带乐乐去吃好吃的。”
“好呀,吃好吃的!”乐乐这会儿又欢喜起来,“净叔叔也一起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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