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谢家的骄傲,也曾经过这样那样的训练,与妖邪的世界比起来还是微乎其微。他们说的那些话,每一句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浑身发颤,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来。
他是谢家的少爷,是谢公子,是朝廷刚刚外调入京的谢大人,为何此刻竟跟一群妖邪搅和在了一起?他的头有些疼!
谢玄这里,还头疼着不知该如何回复锦瑟。饕餮与狐狸的目光,却已经齐刷刷移至门口。
在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道士。那一身装扮,让刑如意看了,也只觉得无比眼熟。
“莫须有!”
“想不到都过了这么久,如意姑娘你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贫道。看来贫道的玉树临风,也在姑娘心中留下了不少的好印象。还有殷公子,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倒是看着与如意姑娘更加的如漆似胶了。
啧啧,这不是炙焰草吗?贫道为了取这草,可没少被青丘的那些狐狸刁难,殷公子从自己家里取着,果然方便。只是这草,功效虽然不错,但却并不适合如意姑娘。贫道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用来中和如意姑娘体内的阴邪之气,就不知道殷公子是否信得过?”
莫须有说着,已经走到了狐狸的跟前,单手置于胸前,算是见礼:“这炙焰草,不知殷公子可否借与贫道?公子也知道,此处的事情,是不适合被某些人听到的。”
狐狸看了一眼被饕餮捆绑着,丢到一旁的谢玄,将手中的那颗炙焰草给了莫须有。
“多谢公子,你放心,作为回报,贫道也会将那个法子告诉给公子。至于是否适合如意姑娘,相信殷公子自有判断。”
莫须有说完,又见了一礼,拿着炙焰草走到谢玄跟前:“你做的不错,虽然有些地方,仍有疏漏,但这与你的能力无关,而是天外有天,你身为谢家的子孙,也与你的祖辈们一样,心中狂傲,甚至狂傲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莫须有!”谢玄咬牙齿切的看着眼前的道士:“你骗我!”
“此话何解?当贫道要跟谢公子您做交易的时候,谢公子心中难道就没有数吗?你我都非良善,算计的也都是于自己有利的事情。谢公子此时鸣冤叫屈的,又有什么意义?听话,吃了这棵草,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还是你的谢大人,我还是我的破道士,你我两不相干!”
“如若我不吃呢?”谢玄梗住脖子。
“那我便叫饕餮吃了你!”莫须有说着,将炙焰草递到了谢玄的嘴边:“是选择自己吃草,还是让饕餮吃肉,全在你。谢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当真憎恨贫道,难道不应该保留势力,改日再找贫道理论吗?”
谢玄恨恨的瞪了莫须有一眼,低头,张嘴,在那草上咬了一口。入口有些酸涩,但的确如饕餮所言,这草并不难吃。
莫须有满意的起身,看着仍旧站在谢玄跟前的锦瑟说:“锦瑟姑娘,多年不见,是否安好?”
“莫道长!”锦瑟言语平静,但内心则波澜起伏。她的手,微握着,看得出,她也是在隐忍,隐忍心中即将爆发而出的愤怒。
莫须有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往后稍稍的退了那么一步:“锦与的事情,贫道的确有责任,但是严格来说,当日救人的是贫道,也是贫道让你们姐弟多相处了这些年,而杀死锦与的却是饕餮,与贫道无关。所以,请锦瑟姑娘势必明辨清楚,知道自个儿心中真正该要怨恨的是谁,又该去向谁复仇。
姑娘若是还想不明白,不妨仔细的回忆一下,当日的情形。当时,贫道说的是,可以让锦与复活,让锦与多陪伴你一些日子,但所有逆天的行为,也都要承受相应的处罚,所以请姑娘你想清楚!然而,锦瑟姑娘你,当时又是如何回的贫道呢?你说,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要锦与能够活着。
现在,贫道想问姑娘你一句话,那就是贫道可曾失信与姑娘吗?贫道让锦与复活了,也让他一直陪伴在姑娘的身边。至于这炙焰草,的的确确也是贫道从青丘移栽回来的。这草虽然能够吸附阴邪之气,但对锦与而言,有任何伤害到他的地方吗?反倒是贫道,为了取这些草,几乎每每都要历经生死考验,甚至为了不让姑娘发现,也是耗费心力。如今,锦瑟姑娘你不领情便罢了,怎的还要怪罪贫道,甚至想要杀死贫道呢?”
“莫道长的嘴巴果然尖利的很,一席话竟说的锦瑟姑娘毫无反驳之处!”
“如意姑娘谬赞了,贫道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但凡实话,都是不太动听,却处处都有道理的。既有道理,锦瑟姑娘自然也无从反驳!”莫须有一脸虔诚,倒是让旁边的人看了,禁不住心里起火,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