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了前头。
刑如意刚想跟上去,耳朵里忽然听见了一声女子哀呼的声音,她停住脚,与狐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哪里有什么声音?这荒郊别院,夜里的风也要比城里的大些,怕是掌柜的您听岔了。”
丫鬟说着,也提了灯笼走在前头,待到与嬷嬷并行时,丫鬟低着声音问了句:“怎么回事?”
“这个……老奴也不知。”嬷嬷说着,略微侧了下身,朝着刑如意他们看了眼。见刑如意仍是一副泛着困意而狐狸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个儿身上时,眼中的戒备才稍稍的松散了下来。
“老奴只是临时接到小姐的吩咐,说是让带着这两位在院子里绕一会儿。具体的,老奴也不知道。想来,是带来的那位客人出了什么意外。”
丫鬟点点头,紧抿了下嘴唇,低头与嬷嬷说。
“待会儿我走快一些,先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再想办法拖住这两个。”
嬷嬷轻嗯了声,刻意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刑如意看似困倦不已,实则目光没有一时是离开那丫鬟与嬷嬷两个的。之前,狐狸曾问过她,想不想知道云珠主仆两个究竟在背后盘算什么。她好奇心重,自然想知道,所以才应下了云珠种种不合常理的要求。
如今,眼瞧着答案就要揭晓,她怎么可能真的犯困。只不过气不过这云珠办事的态度,所以才刻意装出犯困的样子来,好让对方也堵堵心。不过,眼下看来,这丫鬟与嬷嬷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在躲着自己,私下里在盘算着什么,以至于虽尽力掩饰,却仍叫刑如意看出了她们心事重重,十分不安的样子。
这会儿,瞧着嬷嬷与那丫鬟低头商议,刑如意不由搓了搓胳膊,用心语问狐狸:“这一老一小究竟在盘算什么?莫不是想要趁着月黑风高将咱们两个给暗害了吧?”
“不至于。”狐狸勾唇一笑,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光的那处房子:“估摸着是她们之前的盘算出了疏漏,这会儿正绞尽脑汁的补救。别急,慢慢跟着就是,这看戏的总要顺着唱戏人的思路走不是?否则,哪里还有热闹可看。”
“说起热闹,我倒是想问一问你,这常大哥与殷元两个又去了哪里?”刑如意停住脚:“这鹿大娘与貔貅大人是去采买了。常大哥与殷元,总不会也是因为采买东西,所以才迟迟不归的吧?”
“殷元又不是个孩子,你担心那些做什么?”狐狸重新牵住刑如意的手:“放心吧,大婚之前,他们都会回来的。”
“哼!”刑如意轻哼一声:“我怎么觉得,你们瞒我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哪有,是你想多了。”狐狸侧了头看着她:“莫非,我家如意也是患上了那种叫做婚前综合征的东西?”
刑如意白了狐狸一眼,没有说话。
云珠指定的是一间偏方,看的出,这房子是近日才改过的。有狐狸在旁,自然万事无忧,刑如意也懒得去研究,直接牵着狐狸的手跨进了房内。
房内燃着许多的蜡烛,看来是依照刑如意之前的吩咐摆放的。屋子正中,放着一张床,床的四周围着一圈雪白的纱幔,经风一吹,飘飘悠悠,倒没有想象之中的浪漫,反而透出几分阴森。
丫鬟示意刑如意站在原处,自己先进纱幔查看了一下,接着退了出来。
“按照刑掌柜您之前的吩咐,已经事先给我家夫人服用了昏睡的药物。奴婢方才已经看过了,夫人她已经睡着了。所以还请掌柜的尽快医治。”
刑如意看了丫鬟一眼,走进纱幔之内,只一眼,她就瞧出,那床上躺着的并不是云珠。虽身量相差无几,容貌也被高人特意给改扮过,甚至为了不让她看出来,还特意将蜡烛放在了较远的地方,布置了这重重纱幔不说,连那女子的脸都被遮挡了一半。可对方显然还忽略了一件事情,就算她没有鬼术傍身,也是个贩卖胭脂水粉的掌柜,平日里就靠着一双眼睛与灵巧的鼻子吃饭,单是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就与云珠的大不相同。
“你方才可瞧仔细了,那睡在床上的就是你家夫人?”
“自是我家夫人!”丫鬟垂首而立:“奴婢自小便跟在夫人身旁,这自家主子,岂有认错的道理。时候不早了,还请掌柜的莫要再耽搁时辰!”
“好!”刑如意应着,走到了床前,“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