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板寸头,脸部轮廓分明,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这位高个帅气的男子是四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刚刚就是他眼光精闪地瞅了刚随傅艺红走进来的莫立明一眼,而正站立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正式很体面的矮个中年胖男子。
莫立明从那中年男子身上显然感受到了一股商人的气气息,十分强烈,他西装革履的就像是一个大老板。
慢慢地,莫立明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抽开了,最后不由自主地定在了那个傅艺红所称的“清雍正青花釉里红天球瓶”上面。
天球瓶是受西亚文化影响极深的一种瓷器造型,始于明代永乐、宣德年间,状若天球,故名“天球瓶”。
清雍正、乾隆两朝时值盛世,仿古风盛行,仿造的天球瓶更属宫廷大型陈设用瓷,而除了传统的青花品种外,五彩、粉彩等彩绘天球瓶也开始出现,而最为珍贵的斗彩却很少应用于天球瓶上,其最主要原因在于,斗彩向无大器,乾隆朝国力强盛,弘历又极爱珍瓷雅器,于是天球瓶这一斗彩大器也就由景德镇御窑厂奉旨烧造出来了。
莫立明对这些东西却是所知甚少,刚才当傅艺红告诉他那个大天球瓶可值三个亿的天价时,他也并没表现得有多么惊奇,当时他只觉得很有那个可能性,那东西肯定来头不小,要不然傅艺红他们那么多专家也不会在对它进行细致的研究了。
“呼——”
突然只听见老纪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好似很紧张却没发现什么根本的所在。
“老纪,有问题没?”那中年男子趁机询问道,他压低着声音语气有点急促,好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莫立明听那中年男子操着一口并不纯正的普通话,听似港台腔,便不难确定,此人是个台商或者港商。
“恕我眼拙,看不出来什么,这件东西不简单哪!”老纪感叹一声道。
随后他注目看向对面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直言问道:“霍兄,你的意见呢?”
原来那老者正是姓霍的,霎时间莫立明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只听那霍先生回答道:“无论是器型,还是釉色,抑或是款识,都没有丝毫走偏的地方,依我看也没有不对的迹象!”
他言语郑重,面色也很严肃。
“那就奇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古董?!”恰在这时,那个年轻男子不由惊呼了起来,只见他脸色乍然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这种事情很难有巧合,关键的是,这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成双成对,考古史迹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记载。”老纪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老纪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天球瓶品相、质地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以说是毫无瑕疵,若是仿造品,那总该有不对劲的地方吧?可是它精妙到每一个至为细微的地方,很难假得了的!”那位霍先生神情庄重的,他也颇为赞同老纪的看法。
“这么说,这个东西是真的?”这时,那个港商忍不住发话了,他神色激奋,习惯性一样地搓了搓手道,“在从陆先生手上收到它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一直不安呐,现在有了你们两位那番话,我总算是踏实了许多。”
“可不对啊,”老纪皱紧眉头对他说道,“按道理来讲,z市博物馆的文物管理员不应该出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个是真品,那那个又如何真得了?难道他们真在拍买的过程中看走眼了?”
“老纪,霍先生,这个我们就不管它了,反正他们的镇馆之宝真不真和我们的货不相冲突。感谢两位给我掌眼了,回头我一定重谢你们!”那港商笑意盈盈地说道,他俨然喜不自胜。
“晨哥也说得对,古玩行就这样,我们都只是肉眼凡胎,又不是什么火眼金睛,就算是再厉害的专家也不定有打眼的时候啊!”那个年轻男子目光闪闪地说道,“z市博物馆藏有一件假货,他们还奉为瑰宝,这只能说明他们的人员当初在鉴宝的时候眼力不济,跟晨哥没关系,他这件瓷器可是来得光明正大的。”
“小龙啊,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想,这件东西一旦上拍绝对会惊动z市博物馆的人,还有警察,会发生不小的风波,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万一有个什么不测,那就得不偿失了。”霍先生语重心长般地说道。
“这倒是一件挺棘手的麻烦事,偏偏是政府博物馆收藏的‘镇馆之宝’,若是私藏那倒还罢了。”老纪颔首道。
“两位,这没关系的,多让你们费心了。”那被叫做“晨哥”的港商却是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有办法做得天衣无缝,相关方面绝对察觉不了。”
“我们也希望如此了。”老纪回话道,言语间颇有些无奈。
“哚哚哚、哚哚哚……”
便在此时,门边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一个人,那人莫立明自是认识,他便是刚才依傅艺红的吩咐去路口接自己的那个娃娃脸年轻男子。
“霍先生,您快看看这个!”那男子快步走到霍先生身边,尔后,他塞给对方一张新鲜出炉的报纸,那是本市一张最著名的报纸,叫《子江晨报》。
“嗯?!”霍先生倾注目光往那男子所指的报纸版面上扫了一眼之后,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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