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每年举行一次年度审核,基本上是要求所有弟子都必须参加,而内门弟子每三年举行一次斗法大会,且没有强制性,可参加也可不参加,本质上跟那些锻器大会、炼丹大会没有区别,只是规模最大,最受众弟子关注。
斗法实力跟道行休戚相关,可终究不是等同,也有一些人是重道不重术,斗法实力远低于本身境界,这并不稀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打杀杀。
凡间的百姓除了入伍当军人,闯荡江湖当侠士外,也有商人、农民、渔夫等职业,修士也不例外,炼丹、锻器、饲宠、植灵等等,总归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这些弟子不擅比斗,若纯以战力高低来评价他们的道行,未免有失公允。
六道宗的高层又并非全是酒囊饭袋,自然不会抱有所有弟子只要斗法实力强,其他都不需要的愚蠢认知。
当然,为避免出现一些没有上进心,整日碌碌无为的庸人,六道宗对内门弟子仍是定下了规矩,每五年内至少要参加一项大会,且必须闯过预选回合,为此大会奖励的设置也颇为丰厚,其中又以斗法大会最甚。
依着罗丰的状况,他能参加的只有炼丹大会和斗法大会,其余的参加了也只是走过场,自讨没趣。
罗丰对大会的奖励不感兴趣,但他需要名声,在六道宗内,可不讲究“出头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反而讲究“优秀的人才得到门派更多的偏袒”“经得起考验的才是强者”,名声是最好的保护符,没名气的家伙就算被弄死了,也没人会在意,而鼎鼎大名的人物,别人想动你,就得先掂量掂量,是否会惹怒门派上层。
何况,以月湖真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不喜欢门下弟子出风头呢?
若罗丰能一举夺得大会魁首,为月湖真人大大长了面子,只怕立即就会被提拔成亲传弟子。
“这些都还是旁枝末节,更重要的是,借着大会,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那个烦人的家伙斩杀,消除祸患。否则,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也觉得烦了,较量过三次,看到他的那张脸,都叫我失去新鲜感,还是早早拔出为佳。”
罗丰所想的,自然是蛮羗这个仇恨愈结愈深的敌人,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击杀蛮羗,对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从需要周旋的强敌,下降到尽早除掉的麻烦。
“不过,虽然我在这段日子里实力突飞猛进,难保他不会有相同的进步,上一回交手时,可是差点栽了跟头,不可不慎。”
依着罗丰的性子,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进步,就自鸣得意,小觑他人,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诚然,在对付蛮羗的事情上尚有一道保险,倘若他的实力获得大幅进步,就会突破到六重境,那么两人根本不会在斗法大会上碰面,而如果尚没有晋级六重境,证明他就算有进步也很有限。
为求万无一失,罗丰接受了山子熏的意见,同意将鬼臂改造成类似傀儡义肢的工具,哪怕邪眼尚处在沉眠中无法使用,两个胳膊也比一个胳膊好使,而依靠造骨生肌丹自动长出新胳膊,是绝对来不及赶上斗法大会。
从岁寒苑回到悬命峰,罗丰深深呼吸了一番清新的空气,外出试炼时,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能稍稍放松下来。
略带寒意的山岚拂过,使得茂密的紫竹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衬托得气氛愈加空寂清冷,常人兴许会觉得不适应,甚至待久了难免要生出孤独的恐慌感,但罗丰本就偏爱避嚣习静,鬓丝禅榻的生活,只觉得蒙在心灵上的尘垢都被涤荡干净。
“可惜,平静的生活需要以斗争来维持,没有斗争,就没有平静,真是令人讽刺的现实。”
片刻后,收拾好心情的罗丰踏入峰主的住宅中,朝着地下的密室走去,推开能够隔绝外界一切干扰的厚重石门,迎面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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