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上的鱼肉……”罗丰故作惆怅的长叹一声,“你们可曾想过,当初是我故意留下蛛丝马迹,让慕长生联想到我的身份。”
血痂僧顿觉不妙,再也顾不得质问,匆忙出手,数条血鞭飞卷而出,剥皮僧紧随其后,他虽失去双臂,但除去掐印不便外,对一名术修而言,有没有双臂影响不大,血气从伤口处涌出,凝成魔手,当空狠狠抓下。
被黑暗锁链禁锢住的罗丰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攻势降临,电光火石之间,忽闻一声“阿弥陀佛”,金光炽烈耀目,梵唱响彻天地,剑中佛国降临。
剑光一闪,菩提明心,血鞭和魔手登时撕裂破碎,菩提降魔剑飞入罗丰手里。
“只有禅剑,人还没到,快抓人离开!”
血痂僧当机立断,身形晃动,整个人化作一条硕大血蟒,缠向罗丰,剥皮僧趁机凝力蓄劲,魔气冲霄而去,汇聚滂湃的罪业之力。
“焰里寒冰结,杨花九月飞。泥牛吼水面,木马逐风嘶。”
罗丰身前忽然浮现一朵金莲,片片花瓣展开,荡漾出一圈圈的伏魔涟漪,佛门弟子岳鼎双手合十,屹立于金莲之中,目如金刚。
血蟒宛如被烈火灼烧一般,全身发出嗤嗤的声音,血气从体表散发而出,一头撞上金色莲花上,难以寸进,反被震荡而回。
“五逆魔手,葬罗汉!”
剥皮僧全力施为,再现狰狞魔手,这一回黑气中浮现的幻象不再是弑亲逆伦之景,而是无数圆性觉悟的高僧陷于烦恼执着,堕落无间,受炼狱折磨之景。
“哦,以五逆重罪为根源的绝学,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你是自坠无间吗?”
岳鼎一眼瞧出剥皮僧所使魔手的根底,怒眉一扬,暴喝声中,再催无量印。
漫天拳影狂涌而出,挤满八方空间,暴打五逆魔手,击得黑气震荡四溢,种种幻象难以成形,往往刚浮现出罗汉的面相,就被拳印击得粉碎,乍一看,还以为他才是跟佛门有仇之人。
“非是自坠无间,而是超越佛法,更胜佛法,站立于佛祖之上。若我能在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后,犯尽五逆重罪后,一样证道成佛,岂不证明一切佛门戒律皆是狗屁!”
剥皮僧面显疯狂姿态,似乎催动某种禁术,使得魔功更加雄厚,原本被无量印强行阻止了的五逆魔手涨得更高更大,五根手指忽而爆碎,激射出无数罗汉相貌的头颅,却又在骷髅之间相互转化,时而是觉悟智慧的阿罗汉,时而是憎恶万物的大魔头,佛气和魔气相互缠绕,互相转化,竟隐隐压制住无量印,将充斥在空间中无尽拳印都粉碎掉。
他这一手,竟跟恶藏僧的业障堕佛真气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将对手的佛气转化为己用,分明是专门克重佛门功法。
剥皮僧的话本是在污蔑佛法,可岳鼎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佛门戒律本来就是狗屁,何须阁下证明!你看不破,放不下,执着于此,纵然犯五逆罪而成佛,也证明不了什么,倒头来仍是镜花水月,梦中泡影。”
这时,罗丰借助菩提降魔剑斩断了身上的黑暗锁链,并将天人外丹抛给了鬼师,配合封神宝鉴全力镇压,以防不测。
菩提降魔剑飞入岳鼎手中,但他并不用剑,双手一拢,再变法印,禅剑的剑身上闪耀出一排梵纹,佛国与之共鸣,浩荡佛力汇聚成一条金虹,从天降落,如长桥般跨越虚空,加持在岳鼎身上,令其威势再上一层,宛若一道佛焰金轮腾起脑后。
“大乘渡厄法,摩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