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他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剑气破空声响,却是鸦九剑和青冥剑摆脱了秽神珠的纠缠后,反杀而至,阴阳剑气回旋,形成太极剑圈,和罗丰真身前后包抄,不留逃生余地。
“原来,这就是你祭出双剑的原因!”
血痂僧本来还觉得奇怪,夜神亲自与秽神珠交过手后,应该知晓双剑敌不过污秽神通,但夜神仍然舍了双剑,御空对敌,那时不及多想,只当其没有其他利害的法宝,故而牺牲双剑来拖住秽神剑,不想对方早已料到后续的变化,为的正是在此刻将他的后路尽皆堵死。
“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不留生机,凭此人之谋算,必将我的种种应对之法都考虑在内,一步错,步步错,至到将我逼上绝路。不过,由此也可看出,他并没有正面战胜我的把握,只能将胜算都赌在这一次的连环攻势上,只要我能暂时摆脱,避开锋芒,获得喘息之机,便能逆转局势。唯今之计,只能动用迄今为止我都不曾使用过的法门,方可出奇制胜。”
心中诸般念头闪过,血痂僧已拿定注意,往额头一拍,两道黑光从天灵盖中飞出,从太极剑圈中穿梭而过,粘上来不及躲避的鸦九剑和青冥剑,双剑就此被定住,难以动弹。
与此同时,血痂僧身上所穿的血蝉衣脱体离去,迎向太极剑圈,将无尽剑气罩住,却是打定主意要牺牲此宝,谋夺一线生机。
血蝉衣初时还能挡住,可很快就听得嗤嗤声响,被剑气刺出了些微的小洞,并迅速撕裂开。
不过争取到的片刻时间,足够血痂僧发动术法,他张嘴吐出一口精血,身形一敛,就要以血影遁术逃跑。
此法无影无踪,速度更在寻常遁术之上,在往常只要血痂僧发动后,天人以下,无人能拦住他。
可罗丰与厉血海交过手,熟悉血道修士的种种手段,如何没有防备,他抬手一指,发动太数降维引力术。
霎时前方的空间出现一口深邃的黑洞,产生莫大吸力,将周遭物什尽数吸入其中,血痂僧此时已发动血影遁术,身体与精血相合,化作一条细长的血线,微不可见,正拼命向外逃窜,企图摆脱黑洞吸力。
从血线的奋力挣扎来看,血痂僧已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然而遁逃的速度却慢如乌龟,仿佛逆着海潮游泳的鱼。
这正是太数降维术的玄妙之处,经过罗丰多次试验,已是发现凭此法扭曲出的黑洞非是真正的黑洞,而是一种奇妙反比逆速引力,在法术效力笼罩范围内,反噬行动速度越快的物体,受到的逆向牵扯之力就越大,越难逃走。
凭血影遁术的速度,此刻受到的压制可想而知。
罗丰见敌人被困住,再度抬指,电光窜动,射出一道紫阳天雷,同样是细若游丝,此等威力对付寻常修士可行,碰上九重还虚境的高手实在发挥不了多大的威力。
可惜血痂僧不知其中奥妙,只当对方的雷术拥有“扮猪吃老虎”的本领,隐匿了威能,哪里刚让它近身。
他当即撤掉血影遁术,不顾身份的大吼一声:“恶藏兄,速来救我!”
接着他祭起一件魂器,背后浮现一条身躯宛如蛟龙,但背生双翼,长着一张猢狲脸,头上有着一对盘羊角的怪物虚影。
血痂僧的身体与虚影相合,怪物立即由虚化实,全身赤红,宛如血石铸造而成,它一声怒吼,翻将起来,血水狂涌而出,如涛如海,后浪推动前浪,湍急奔走,却非是进攻,而是似龙盘旋般,一圈圈围绕而起,将自身护在其中。
这件魂器,他已有二十年不曾使用,因为从无人能将他逼至现在的处境,自忖夜神也很难料想得到。
另外一边,恶藏僧听得求救声,忖道血痂僧这般心志高傲之辈居然也放下身段,发声向自己求救,必定是给逼上了最凶险的处境,眼下三对三己方占得微弱上风,如果血痂僧被击杀,大势倾颓,再也无能挽回。
于是他以浑身解数使出造狱术,逼住牟修楼陀,便要抽身前去营救。
可牟修楼陀也料定此时必是关键,哪里肯让他就这样离开,当下拿出隐藏的实力,强行将恶藏僧阻了一会。
罗丰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抬掌招来多头鬼蛇——因为鬼塔毁坏,此怪身处外界——随后命其冲入血河之中。
那血河蕴含强大的腐蚀力,寻常生灵沾上些许,就会化作一滩污血,可多头鬼蛇的躯体本就是用尸肉铸造,对腐蚀性的毒素抗性极强,竟是在嗤嗤的冒烟声中,强行挤了进去。
内中的血痂僧大吼一声,凶悍的与之撕咬起来。
罗丰叹道:“可惜了,它不是去跟你打架的,而是去当炸药的。”
旁边的鬼师桀桀阴笑,伸手一指。
“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