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并没有振兴刑罚堂的意思,背后没有一位极道强者撑腰,刑罚堂很难真正做到执法严明,成为六道宗弟子心中的阎王堂,仅靠肉身境弟子,折腾不出什么来。
比如碰上六道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处罚门规,罚还是不罚?
依法严办则必然得罪掌门,有法不依则无法建立威信,人人都不认为你能主持公道,碰上背景强大的弟子依然会屈膝服软,这和现在形同摆饰、乌烟瘴气的刑罚也有什么区别?
除非在门派建立之初就定下严厉的规矩,而且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掌门主动维护刑罚堂的威严,如此方能让刑罚堂在六道宗这样的大门派站稳脚步,成为令人敬畏的存在。
可惜的是,三教六宗内,除了禅渡宗真正做到了这一点外,在其余的门派中,刑罚堂都是“背景堂”和“人情堂”,毫无威严可言,顶多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程度,如羽化宗、太上教等至少在明面上摆出公正公平公道的态度,派出一名天人修士坐镇刑罚堂,管不管事另说,不像六道宗烂得彻底,连门面功夫都懒得做。
到如今,刑罚堂的问题已是积重难返,非是轻易能够整顿,谁敢下决心管事,就得做好得罪所有同道的心理准备。
其实,真要计较起来,门中诸位真人中,唯有月湖真人有希望做到此事,她不用给任何人面子,包括几位巨头在内,别人却不得不给她面子,而且依她的性格,根本不在乎得罪人。
当然,仅仅是有希望,难度仍是极大,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把月湖真人逼出六道宗,自立门户。
罗丰可没有把师尊拖下水的念头,此行的目标就是铲除人道盟,至于整顿六道宗刑罚规矩一事,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将来他或端木正晋级虚空,倒是能以力破万巧,推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谁都阻挡不了,现在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稳重前进比较妥当。
面对那名执事长老的询问,罗丰拿出了端木正给他的那块腰牌,那人接过一看,顿时变了颜色,正身恭敬道:“原来是副堂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刑罚堂有一主二副六护法的职位,地位在其余执事长老之上,为了方便罗丰行事,端木正为他准备的职位是副堂主,只有如此才不会受人掣肘,拥有超然的地位,尤其在对付人道盟的时候,不至于被人用上级的职权逼迫。
以副堂主的地位,职权上能命令罗丰的只有堂主,而刑罚堂的堂主是位挂名的天人修士,甚少现身主事,同样信奉明哲保身的原则,可谓上行下效。
况且为了以防万一,这位堂主也给月湖真人请去喝茶了,所以罗丰在这段期间可以大展拳脚,不用接受任何人的强制命令。
一般来说,到刑罚堂担任执事长老的都是被门派放逐的对象,而担任副堂主六护法等职位的弟子,则是下放来镀金的,这类人大多年纪轻轻,修为深厚,未来不可限量,挂个不用办事的职位,正好方便专心致志的修行,他们通常只到刑罚堂报个名,之后便再也瞧不见人影,类似俗世的吃空饷。
康仙福在刑罚堂待了有将近二十个年头,早已见惯类似的情况,而眼前这位少年完全符合镀金标准,心中已是笃定,便生出了巴结的念头,因为像这样的天才弟子,指甲缝里漏出一点东西来,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好处。
罗丰谦恭回礼道:“小子初来乍到,不懂之处,还望前辈不吝指教。”
康仙福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右堂主莫要吓煞老朽,老朽姓康,唤老朽老康就成,少堂主凡有不明白的地方,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见对方如此有礼貌,对他一个没前途的老头都如此客气,暗忖莫非是世家出身,可世家之人懂礼节归懂礼节,但大多眼高于顶,恨不得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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