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宁可冠上利益的名号,往身上泼脏水,也要把自己称作坏人,宁愿自污,也不愿辩解。”苏白鹭意味深长的叹道,眼神迷茫,似是回忆起当年之事。
假如当初罗丰的言语能再委婉一些,而不是那般决绝,两人绝不会似今天这样尴尬——纵然苏白鹭明白罗丰那么做是为了自己,可有些事情,不是想明白了就能放下。
罗丰倒是混不介意:“好人的名号太沉重,一旦冠上,你就必须****去做好事,大凡有一件事你做的偏差了,就会遭到笔伐口诛,但如果你是一个坏人,哪怕偶尔做一件好事,别人也会称赞你的善心善举,所以我宁可自称坏人,也不愿自称好人,因为好人是用来做的,而不是用来说的。”
苏白鹭沉默了一阵,不敢苟同:“你说的是歪理,且想法过于偏激,凡事总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你若是身处正道,自然人人交口称赞,哪怕不特意去行善,若是身处邪道,纵然能行一些善举,得人夸赞,终归是要被邪名拖累,人们骂其他恶徒时也会将你囊括进去,不会特意区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个好人的名号,就能让你得道多助。”
“善恶由心,岂能为虚名拖累,何必在意他人的评价。我行善举,非是为了‘得道多助’而行,单纯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做了让自己念头通畅,所以才去做。”罗丰摆手制止了苏白鹭的反驳,“现在争论这些并无意义,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势吧,纵然是信念之争,也等你完好了再讨论。”
他一掌按在苏白鹭的背后,运转青龙剑意,与对方体内的赤凰剑意产生共鸣,如阴阳流转,互补有无,催发凰龙剑意,激荡涅槃大道之力,从而转死为生,治疗伤势。
苏白鹭身形一晃,一道无比霸道的剑气从她胸口贯出,带走了残留在她体内的剑意,而没了剑气和剑意的阻碍,其他的伤势都是小事,属于容易治愈的肉体损伤。
若非这些剑气残留在她体内,四处破坏,在逃跑的途中就已经痊愈了,因为一边要压制剑气,一边要加速逃跑,这才无暇治疗,甚至让伤势恶化。
“这是钧天剑意,你跟凌云绝交手了?这是为何,你俩不是同门吗?”
罗丰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见识过钧天剑意的事情。
“不就是因为当初在万剑神域中的冲突,他在受挫后就耿耿于怀,往昔在门中就经常向我挑战,我不欲加深与他的矛盾,便一直避而不战,误以为如此能将仇恨化淡,没料到他的执念如此之重,在太虚幻境中也敢弃大局不顾,非要解决私人恩怨。”苏白鹭顿了一下,善意提醒道,“你要小心,若让他知道你就是那名夏观楼,肯定要与你分个高低,不死不休。”
罗丰奇怪的问:“他同你决战,难道没有分出生死?”
以凌云绝那容易钻牛角尖的执拗性格,一旦决心战斗,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可能在战胜苏白鹭后还要留一条生路。
苏白鹭一边运气恢复伤势,一边如实答道:“差一点就要决出胜负,在关键时刻,两名万兽宗弟子插手,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结果我跟他两败俱伤,各自逃亡,已过去两天两夜,却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逃过此劫。”
罗丰凝重道:“如果他没死的话,的确比较麻烦,需得防备真相暴露,否则闹得不死不休,那可真的说不定有一人要死在这里。”
“此话何意?”苏白鹭不解。
罗丰想了想,自己的猜测虽然没有有力证据能够证明,但多让一个人知道,就能多活一人,最好让所有的三教六宗弟子都知晓此事,那么在之后动手解决冲突时,多少会留一分余地。
于是,他将杀死归墟教的陈沙河,以及方才那名万兽宗弟子时,发现的疑点和有点不可思议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难以置信,在九名极道强者守护下,居然还有人能对太虚幻境做手脚,我不大相信你的猜测,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却是得……糟糕,那便得赶紧去救人了!”
苏白鹭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惊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