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空间变化,引发时空乱流的冲击,幸好乖离宫够结实,其表面蒙上一层灰色的角质,不仅能发射元气的冲击,还能从中汲取出一部分能量化为己用。
作为行宫类法宝,其他的神通能力可以没有,唯独坚固一项上不能有半点马虎,而且相比寻常的防御类法宝,乖离宫舍弃了多余的变化,不能“心念一动”就化为盾牌闪现在身前,也无法像轮回转业塔一样通过悬挂在头顶垂下九幽之气来守护躯体,要利用它的防御能力,必须躲进宫殿中。
通过牺牲其他方面的能力,乖离宫堆积出来的防御能力堪比上品宝器,纵使遭到时空乱流的冲击,也只是不停地摇晃,就像骰蛊中的骰子,尽管被颠得天翻地覆,但想要将骰子震碎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乖离宫的洞天世界是恒定的,并不会因为宫殿的震荡而产生改变,因此哪怕乖离宫被时空乱流冲击得翻了一个跟头,身处内部洞天世界的罗丰等人都不会受到影响。
罗丰手中拿着那枚千目魔君的眼珠,细细端详,除去方才那一瞬的变化外,这枚邪眼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因为达成了目的,便收手而退,只是隐藏在它身上的机关再也遮掩不住,罗丰的占算之能再差,也不可能在对方主动暴露的情况下还探查不到源头。
“蕴含时空道标的法印,想来激发的条件就是通过时空隧道,这下至少有一件事可以安心,目的地是确定的,不必担忧会永远徘徊在时空乱流之中……只是不知道它所导向的世界究竟是何方地界?留下这枚法印的目的究竟为何?以及是谁在邪眼上留下了这枚法印?”
罗丰迅速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三个问题,并又思忖,月湖真人是没有发现这道法印,还是发现却没有提醒?若是前者,证明留印者的实力至少有接近虚空强者的层次,若是后者,其中的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其实,千目魔君的邪眼对于罗丰也并不是那么舍不得的东西,论价值充其量只是一件中品宝器,而且严格来说和因果断灭石一样,属于宝物而非法宝,可以用来作为炼制法宝的素材——罗丰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等在炼器上有一定造诣后,就将邪眼和玄黄废世钵炼化在一起,成为一件佛魔双极属性的法宝。
对于在天人演武中切实明了自身实力的罗丰来说,就算抛弃掉邪眼也不是多大的损失,站在现在的时间点来看,过去的他实在是做了一件蠢事,既然觉得宝物可疑,那就该及时扔掉才对。
但,这只是结果论。
站在当时罗丰的角度来看,公孙龙此人虽然行踪神秘,看不穿跟脚,连站在哪家的立场都无法辨清,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做过对罗丰有害的事情,甚至还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
相比之下,蔺如恤也不是多么值得信任的人,总不能因为她是美女就偏信她的一面之词。
尽管事后罗丰经过调查,验证了方壶峰失窃之事为真,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千目魔君的邪眼未必在失窃事物之中,公孙龙也未必与此事有关,按照时间点来估量,那时候的公孙龙只怕都没有突破天人,他何德何能,居然有本领潜进归墟教,从一名极道强者坐镇的宝库中偷走宝物后再全身而退?
要知道他是天庭的弟子,而不是归墟教的弟子。
哪怕退一百步讲,邪眼的确是方壶峰的失窃之物,而这一切也的确出自公孙龙的手笔,可这并不能证明他就会在邪眼上做手脚,说不定他只是想销赃罢了。
诚然,再多合理的推论,放在已经证错的结果面前,全都成了可笑的谬论,
罗丰对此倒是没有懊悔,他只是综合手头上的情报做出了最为合理的判断,不符合真相在所难免,智者又不是预言家,相比烦恼过去的失算,倒不如思考怎么度过眼前的局面才更有意义。
“月湖真人特意让黄泉在我出发前将邪眼送还,时机如此恰巧,只怕她看出邪眼的秘密却隐瞒不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现在想想,之前我问黄泉,月湖真人是否还有其他事情交代,黄泉回答无,可没有交代并不等同邪眼没有问题,只是我自己下意识的做出惯性判断,认为没有交代就是没有问题,但实际上两者根本毫无关系。”
罗丰很快将几处相关的线索串联起来,做出了符合逻辑的推理,
“以月湖真人隐瞒真相为前提,至少这不会是条不归路。”
罗丰将自己的推理挑重点说与另外三人,本想借此稍稍安抚三人焦躁不安的情绪,谁料黄泉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而屠百灵和司镜柊正透过乖离宫的琉璃窗,观看窗外时空乱流那副奇幻莫名的景象,时不时传出惊奇的声音,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穿梭虚空碰上意外,反倒如外出踏春一般。
倒头来,为此事而思虑的人只有罗丰一个,其他人颇有种随遇而安的“大气度”。
“这两人倒是聊得颇为投机,莫非是心理年龄相近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震荡的时空乱流渐渐平复下来,不再是那种无序的运动,而是统和起来朝着相同的一个方向前进,乖离宫也慢慢恢复了秩序,如同一片飘在溪水上的树叶,顺流而下。
随后忽然涌来一阵猛烈的晃动,就连乖离宫内的洞天世界也微微颤抖了几下,却是外围的环境遽变,重力、气压、灵气等等与时空乱流中的状况截然不同,这种悬殊的变化带给乖离宫巨大的冲击。
片刻后,乖离宫适应了异世界的环境,并缓缓调整内部的洞天世界,与之接近。
“灵气稍显斑驳,较之玉洲要稀薄许多,至少相差两个层次,重力、气压等环境因素倒是差异不大。”
其实天人修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大,只要不是那种极端恶劣,根本不容生存的地方,他们都能迅速适应。
至于灵气的浓度,则关乎此方修行界的水准,虽然不能说灵气浓郁的地方就一定道法昌盛,但终究是一种重要的衡量标准。
四人从乖离宫中出来,眺望四处的风景,却是一片茂密山林,看起来和玉洲的山林倒也没有不同——或许树种上存在差异,但不是精于此道的人实在难以辨别。
罗丰一抬手,乖离宫迅速缩小化为一个盒子,落入他的掌心。
此时,就见司镜柊凝目望着天空,好像看见了一扇无形的天窗,童真的表情上浮现一丝愁绪,不高兴道:“这个地方,长不高。”
罗丰点头道:“此方世界缺乏造化气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件好事,至少证明此处的修行境界存在瓶颈,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虚空境的强者,再往下就不知道上限是天人境的哪一重,反正上限境界越低,对我们越有利。”
灵气的浓度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世界在创始之初具备浓郁的灵气,可往往中途发生异变,或者接近终结时,其灵气就会变得稀薄,致使后来者难以修行,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不可以晋级更高的层次。
造化气息由三千大道的本源衍化而出,越是浓郁,代表着此方世界的修行越容易接近大道本源,修行者也越容易顿悟突破关窍。
同样一个人修炼同样的功法,在玉洲世界的进步速度可能会是其他世界的数倍乃至数十倍,哪怕两个世界的灵气浓度相同。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