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今日的惨剧,否则有血契牵制下,那名隐修当不该如此激进跋扈。
皇位争夺不比小儿嬉戏,向来是你死我活,无所不用其极,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轻易松懈,想着坐享其成,等待天上掉馅饼,无疑是自陷绝地。
三皇子在关键时刻少了进取心,一步踏错,沦为垫脚石,却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当代天子非是庸人,很快便收拾好心情,与李圣谨相谈正事:“只需两日修养,龙脉便可恢复,前一回的斩妖之计虽然功败垂成,但也诛杀了不少妖王,断去妖贼半壁助力,并收集到了重要的情报。”
李圣谨道:“妖贼的复活之能,究竟系出大乘期的神通,亦或者秘宝本身的效果,迄今仍不明其中缘由,不过这些已不重要,尽管错算一步,没能彻底将其击杀,但如之前筹谋时相同,臣已在此妖身上留下了镇物,可以此为媒介,发动魇镇之术,彻底将其封印。”
“魇镇术……”皇帝反复咀嚼了一番,无比惆怅的叹息道,“若是可以,朕实不愿动用这等‘以运伤敌’之术,但斩妖之计失利,这已是最后的手段了。太师,当真非动用此术不可,没有其他代替的方法么?”
李圣谨正色,用郑重无比的语气道:“陛下,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妇人之仁!当初收缩战线,回笼兵力,放弃半壁江山,不正是为了以防万一,布下这最后的逆运禁术吗?若我等在此放弃,如何对得起杀身成仁的杨破军和前往无数阵亡的将士!”
“朕明白,你说的朕都明白,可是太师你……昔日朕能中兴王朝,改革制统,其中至少有半数是太师你的功劳,花在帝国上的心血,你比朕更多,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破军已经离朕而去,太师你再离开,朕便无臂可使。”
“陛下,正因为老臣在帝国基业上耗竭心血,所以才不能让妖族坏了老臣此生的功绩,臣非是为他人,而是为自己。老树枯折,方可为幼树腾出天空,臣根基已废,无法再为陛下拾漏补遗,唯一能够尽力的,便是这太师的身份了。”
说到激动时,不免牵动伤势,李圣谨剧烈咳嗽起来,血气上脸,变得通红,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他又紧紧盯着皇帝,眼神坚定得全然不像根基被废得老人,斩钉截铁道:“臣,死而无憾!”
沉默了一阵,皇帝点头道:“死而无憾……太师说得对,此时此刻,为了帝国基业,不论是谁,都不能退让!弘盛不思进取,所以他被淘汰了,太师舍得这一身功绩,朕又如何舍不得!”
李圣谨道:“魇镇术需七日方能成效,前三日其效渺渺,妖贼难以察觉,后两日其效渐渐显露,妖贼免不了心起波澜,终日慌慌无序,但终究难觅踪迹,最后两日,即便妖贼仍未探明源头,也必然会将怀疑的目标放到我等身上。这最后的两日,尤其是最后一日,妖贼必定会不顾一切攻打王都,这将是最为关键的一战。”
皇帝握拳道:“也是最后一战,成败与否,尽付此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