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活了下来,那陆擎禹呢?是不是也有可能。
“我哥……”
他的目光已然落在院子门口那道笔挺的身影上,相貌俊秀,看不出年龄,面容年轻,可是却总让人觉得他身体里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陆良信缓缓点了点头。
他眼中划过一丝哀恸,真的是他?
正要过去,陆良信一句话叫住了他,“他现在过得很好,他是辜铭风。”
当初做陆擎禹的那些日子,现在想来都是他的上辈子了,何苦再让他悲痛一回呢?
陆擎深缓缓回过头,望着院门口那人,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闪动,好像有很多话,欲言又止。
旁边拉着他的手急得团团转的女人,是赵冰清,漂亮又善良,一个劲儿地问他,“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受伤了,哪儿疼?”
他的嘴角终究是露出一个‘辜铭风式’的弧度,反手握住了赵冰清的手,“你是在担心我吧?我这儿疼,你揉揉。”
如二叔所说,他现在过得很好。
往事自是不必再提。
后来辜铭风与赵冰清结婚,两个人都不愿意办婚礼,悄没生息的跑去民政局领了证,刚出民政局大门呢,就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给围住了。
“你小子结婚,也不请客吃饭,是嫌弃我们出不起份子钱还是想躲了我们的饭局啊?”
乔慕白一巴掌拍在辜铭风的背上,几乎拍的他一个踉跄。
不等辜铭风说话,乔慕白身后又窜出刚从东南亚回来的海东的身影,一脸的冷嘲热讽,“他怕是喝不过我们!”
再看,后面陆擎深也来了,正望着他,笑的坦荡,“好歹是结婚,不愿意大办我们也理解,就家人朋友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辜铭风看了身边赵冰清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状,靳颜上前来拉住了赵冰清,“没别人,就我们几个。”
后来酒过三巡,新婚的俩人喝的脸上红彤彤的,赵冰清红着脸倒在靳颜的怀里,说话的声音轻声细气的,“姐,我这辈子,到现在也不指望什么了,就这样很好了。”
辜铭风撸着袖子,已经把乔慕白和海东全都喝趴下了,就剩下陆擎深,端着酒杯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起初还有点说话,喝到后来,什么话也没有,碰了杯就干,俩人都是不要命的喝法。
最后陆擎深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哥,我敬你。”
崔晓萌在一旁醉眼惺忪,打着呵欠拍了拍靳颜,“哎,快拉着你家老陆,真喝多了,叫铭风哥呢?好不好笑。”
赵冰清窝在靳颜的怀里笑,“他是大呀,他比姐夫大好几岁呢,三十五了,结婚证上写的。”
崔晓萌咕哝了一声,“开什么玩笑,你也喝多了。”
靳颜也喝的不少,跟着嘿嘿傻笑,“你们都猜错了,他其实已经四十了。”
赵冰清跟崔晓萌都笑出声,“你才是喝多了。”
喝完酒各回各家,被冷风一吹,靳颜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扶着陆擎深往家里走,在家门口,一米八七的男人,趴在靳颜的肩膀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