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但既然对方指明要见自己,那么去见一见也好,正好当面试探一下对方的来意和虚实。
“既是前辈相召,禹某自当从命。还请梁兄稍待,容禹某向拙荆交代几句。”
听到对方刻意加重了语气的“拙荆”这个文绉绉的称呼,梁博韬心中不免仍有些泛酸。
但禹天来丝毫不关心对方感受,反手关上大门便回转内室,见到严咏春说明了此事。
严咏春也听五枚师太说过武当与少林如今已是势不两立的关系,担心那冯道德是有所为而来,当时便要陪禹天来同去。
禹天来安慰道:“师妹你不必担心,这些年来师傅隐藏了名号又少在人前现身,应当不至于泄露行藏。那冯道德未必另有居心,我们若表现出过分的警惕,反而会令其起疑。”
严咏春听他说得有理,便也没再坚持,却还是取出装着兵器的皮囊,为他斜背在身后。
禹天来重新出门与梁博韬相见,由他引路往紫荆寨外面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镇外的一片树林中,禹天来便看到一个老道士在一方巨大的青石上闭目盘膝而坐,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师傅,弟子已经将禹兄请来。”梁博韬快步上前,躬身施礼禀道。
冯道德的双目蓦地张开,登时便有两道若有实质的凛然目光投射在禹天来的身上,似乎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禹天来神态自若,一身精纯无比的“易筋经”内力敛而不散,整个人便如无波幽潭,令人难以窥测其深浅。
冯道德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出一丝警惕之意。他是武林中有数的绝顶高手,先前听弟子述说了禹天来的厉害,却也并未如何放在心上,自以为一个晚辈后生,纵使有些天分和机缘,但限于年龄和见识,成就也终究有限。如今当面看到此人,又运用武当秘传的功法以蕴养许久的目力相慑,竟然不能撼动对方的心神,令他不由生出些高深莫测之感。
禹天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为礼,不卑不亢地道:“晚辈禹天来,见过清虚真人。”
冯道德身躯一晃,从巨石上下来站在禹天来面前,双手负在身后,淡淡地道:“昨日小徒无状,有劳禹公子教训,贫道感激之至。”
见对方话语绵中带刺,神色更颇有倨傲之意,禹天来缓缓放下双手,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手之劳,不敢居功。”
“这后生小辈,也忒矣骄狂!”
冯道德心中登时大怒,沉声问道:“既然禹公子同为武林一脉,则请恕贫道冒昧,敢问公子出自何门何派,尊师如何称呼?”
禹天来摊开双手:“禹某不过是一山野小子,不过胡乱学了些拳脚,哪里有什么门派师承?”
冯道德冷笑道:“禹公子说笑了,若你这身功夫也算胡乱学来,劣徒所学的武当功夫岂非一文不值?武林中规矩颇多,公子隐瞒师承也不足为奇。但话语可以欺人,武功却欺不得人。贫道斗胆请公子切磋几手,十招之内,且看贫道是否能试出公子师承!”
看到对方摆出来的这副简直要高上天的逼格,禹天来心中发狠:“你这老道士既然敢在禹某面前拿乔做大,禹某便叫你知道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