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道:“陈兄竟懂得造船和行船吗?”
陈近南点头微笑,意味深长地道:“在海外生活了几年,这些事情怎都有了些研究……”
从这天起,两人便开始合力修补那艘海船。而实际上,禹天来只是凭着一身蛮力做些笨重工作,真正操刀的还是陈近南。
等相处下来,禹天来才真正了解了在古代能被一方之雄视为“谋主”的人是如何不凡。陈近南此人武功之高已不必说,文才之广那也休提,单说他凭着一双巧手将船只修补整齐,又凭天上的星图和脑中记忆的海图便确定了航线,更凭借准确预测到的信风和潮汐而扬帆出海,便足以令禹天来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船行海上,借着风力和洋流劈波斩浪一路向前。根据陈近南的估测,只要航程顺利,大约有十天时间两人便可以踏上陆地。
这一天禹天来与陈近南探讨武学。说到了剑法时,两人都来了兴致,便截取了两段三尺竹棒,在甲板上切磋起来。
禹天来用的是自己最精擅的“子午十二剑”,剑势拙中藏巧,变化颇为精妙。但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与陈近南所用的剑法相比,他这“子午十二剑”便生生地被压了一头。他在武学上的见识也算广博,却是一点也认不出对方这路剑法的路数,只觉得这路剑法奇正相生,包罗万象,自己的剑法无论如何变化,对方都能衍生出相应的剑招来克制。
平心而论,两人若是以命相搏,禹天来的修为虽还逊色陈近南一筹,但只要手段尽出,自信可以占到六成赢面。而此刻纯粹较量剑术,禹天来便不得不甘拜下风,在交手堪堪过百招后被对方的竹棒指在咽喉上。
看到禹天来有些失落的弃棒认输,陈近南笑道:“禹兄弟不必灰心,其实你双臂颀长,是天生的用剑之人,只是所学剑法还算不得绝顶,这才限制了你的发挥。”
禹天来叹道:“陈兄该是第二个说我适合练剑的人了,只是世间虽有绝世剑术,又哪里到得小弟之手?”
陈近南却似早有准备,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带着些感慨的神色道:“愚兄本是一介书生,如今的一身武功皆是从这包中之物而来,今日便将此物转赠禹兄弟,或许可以对你略有补益。”
“竟是记载陈兄绝学的秘籍吗,小弟正要开开眼界。”禹天来平生追求的便是在武道上不断突破极限,自然对陈近南手中之物大感兴趣。他不是忸怩作态之人,知道对方以如此重宝相赠,用意还是酬谢在岛上出手援助的人情,便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
打开外层的油布,里面是整齐叠放的一张薄如蝉翼半透明丝帛。禹天来将那丝帛抖开,却见这丝帛足有丈许见方,触手的质地似是极为柔韧,也不知是用何种丝线编织而成。在这张丝帛上,密密麻麻地绘满了各种姿态的人形图案,数量足有百余。在图案的尽头,赫然书有八个小字:“达摩遗珍,留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