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须设法处置。”
禹天来自然明白这本来是他的麻烦事,如今却将这麻烦甩到自己背上,不由得摇头苦笑。同时听他称佛门为“胡教”,显然颇有鄙薄敌视之意。他略作思忖后问道:“佛门东传已有些年月,中土也兴建了几座佛教名刹,但其根基终究还浅薄的很。如今贸然参与到天下之争来,难道不怕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左慈神色郑重了一些:“老道听说此事是由从佛门起源圣地烂陀寺而来的一个僧人发起。此僧刚届不惑之年,佛法与武功皆深不可测,似乎与你我一般触摸到了外景之上境界的门槛。他此次便是为了弘扬佛法而来中土,还为自己取了个汉名唤作‘竺东来’。”
“竺东来?”禹天来沉思半晌,随后向左慈拱手道,“此事贫道已经知晓,多谢先生提醒。”
左慈见他沉思后似乎已有定计,便问道:“小友对佛门如何看待?又打算如何对待此事?”
禹天来斟酌道:“佛学东渐之势已渐趋明显,崇信佛教的中土之人也越来越多,我道门纵使能阻其一时,也终难阻其一世。依贫道之间,泱泱华夏海纳百川,不管是何种文明,只要传入我中土,都会自然而然融入我华夏文明之中,佛学也绝不会例外。我道门与其抵制佛门,倒不如加以限制和引导。他要传教并非不可,却须摒弃外族的那些陈规陋习,遵从我中土的天理国法、风俗人情。
“至于先生所说我道门利益或因佛门兴起而受损,贫道则觉得若我道门故步自封不求进取,即使没有外来教门竞争,也会为人所弃而自行衰亡;若是我道门自强不息积极进取,即使天下有成百上千教门,也只能唯我道门独尊!”
左慈鼓掌笑道:“小友好气魄!只是那佛门未必愿意如你所愿般自动自觉地融入我华夏文明,老道方才已经说了,如今他们正筹谋扶植一位真命之主来争夺天下,所图的只怕是在中土独尊浮屠!”
禹天来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一丝说不出的冷厉之意:“贫道既然要定下规矩,自然也有的是手段教会对方遵守规矩。若对方仍冥顽不灵执意破坏规矩,贫道也不介意给对方换一个愿意遵守规矩的人。”
左慈大笑道:“既然小友成竹在胸,老道便可以安心地求取大道了。去休,去休!”
在愈来愈高亢,到后来响彻云霄声闻十里的笑声中,左慈的身形在禹天来面前渐渐变淡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禹天来默然肃立片刻,向着左慈先前站立的位置恭敬施了一礼,随后举手向远处一招。
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鬼鬼祟祟躲在一丛灌木中向这边偷窥的白鹿“飞雪”立即长鸣一声飞奔过来。
禹天来飘身跨上鹿背,飞雪用力打了一个响鼻,撒开四蹄一阵风般向山下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