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之礼拜见了傅天酬,而后又向禹天来谢过了他对同门的援手之德。
这四人都是三十多岁年纪,看来都已成家立业,而龙潭剑派的门风也该是颇为严谨,因此他们都是诚心诚意地向禹天来道谢,倒也没有发生诸如“师哥仰慕师妹,于是对救了师妹的主角大吃飞醋百般刁难,反而遭主角狠狠打脸”之类大众喜闻乐见的情节。
众人彼此见礼之后,禹天来看到傅家父女已有人保护,便向傅天酬提出告辞。
傅天酬脸上先现出些踌躇之色,随即有些冒昧地问道:“不知道长可定了行止,接下来将前往何方?”
禹天来微觉惊讶,但还是含笑答道:“贫道随性而行,倒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去处。”
傅天酬忽地向禹天来一一到地:“请恕老朽冒昧,若道长果然并无要紧之事,是否能前往太原郡阳邑县一行?”
禹天来忙伸手相扶:“傅老何须如此大礼,若当真有事需要贫道效力,贫道便走一趟也无不可。”
傅天酬叹道:“当今天子近年来崇信佛法,终日只在后宫参禅悟道而不理朝政,老朽身为谏议大夫,见天子之过自然要直言进谏,却因此渐为天子所恶。后来不知是哪个奸佞小人进言说南海出了一位高僧,修得无边佛法,能够普渡众生脱离苦海,人皆称其为慈航大士转世。天子听说此事大喜过望,当时便要遣钦差前往南海,要大肆铺张以国礼迎请那僧人入朝演说佛法。老夫再次上书劝阻,终于引得天颜大怒,又有平日得罪过的一些奸佞从旁落井下石,结果落得个贬职为民的下场。
“其实老朽上书之前已有预感,但还是向着要尽到自己为人臣的本分而已。如今被贬职归乡,也算无怨无悔了。原本老朽还以为就此离开朝堂,回故乡武陵做个田舍翁就罢了,谁知朝中那些小人竟还不肯放过老朽,一心要赶尽杀绝!老朽幸得道长解救,日后又有小女师门庇护,料想安危当是无忧,只是心中还放心不下一人。”
傅青枫在一旁已听明白了,插言道:“爹爹你是担心那些人对付不了我们,会拿长青大哥泄愤?”
傅天酬点头,继续向禹天来解释道:“老朽为官时,身边有一最为得力的幕僚。此人姓王名松,字长青,虽然年不满三十,却是学识渊博、机智过人,兼且精通剑术,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性子狂放疏懒无心仕途,因为其亡父与老朽有旧,故此栖身在老朽幕中。
“老朽性子执拗,这几年也多亏长青在身后代为筹谋,才能坐稳这个官职。这一次也是老朽执意未采纳长青建议的暂时沉默等待时机,以致招来如此结果。老朽罢官之前,平生第一次托了人情,将长青安排到阳邑县去做知县,原意是想报答他数年来倾心相辅的情谊,现在却担心他会遭老朽牵连。因此老朽不揣冒昧,厚颜劳动道长一次。”
说罢他再次向禹天来一揖到地,且是长揖不起。
禹天来先扶起傅天酬,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便请傅老写一封书信,贫道带了即刻往太原一行。若无事发生,贫道权当漫游并结识那位长青先生;若有事发生,贫道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