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用来烧泥成陶和烹茶的火焰则是道家妙用无穷的“三昧真火”。
许仙倒也有些眼色,看到那三色火焰熄灭,便上前提了茶壶,在两个茶盏中各斟了一盏茶香馥郁的清水。
禹天来与法海一起捧起茶盏,相互致意后一饮而尽。
法海双目微阖回味半晌后,方才将茶盏轻轻下,喟然叹息道:“道友这一杯清茶似真实幻,有中藏无,饮之可登三摩地!”
禹天来含笑道:“此不过区区小道,不足一哂。亦如贫道这不成才的弟子许仙,虽然生了副好相貌,其实蠢笨得很,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委实不堪承受禅师青睐。”
许仙在禹天来身后听得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他虽然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到如师傅所说的一般。但师傅就是师傅,许仙这老实人最是尊师重道,师傅既然如此说,他也不敢有丝毫不满,更不敢出言反驳,见法海的目光随着师傅的话落到自己身上,还要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连连点头示意师傅所言极是。
法海手拈银髯呵呵笑道:“道长此言差矣。佛门广大,有缘之人自会入我门中。既然老衲与许小哥儿能够在此相逢,他自然便是我佛门有缘之人。”
许仙这才明白这老和尚究竟想干什么,慌得连连摆手道:“老禅师你怕是误会了,许仙从来没有出家为僧的念头。而且便如家师所言,许仙又蠢又笨,老禅师只恐是错爱了。”
法海不以为意,仍是笑呵呵地道:“许小哥此刻没有出家之念,不代表以后没有。至于你资质如何,老衲自有辩识,岂会看错?”
许仙虽然有些呆气,却也从法海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向禹天来投来求救的目光。
禹天来双目微微阖起,在原来的轨迹中眼前这老和尚该是点化许仙不成便洒然而去,如今却是隐隐有不将许仙渡入佛门便不罢休的强硬态度。个中原因,实在颇耐人寻味。
“老禅师,许仙已经拜入贫道门下,只怕不方便另投他门!”禹天来脸上仍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双目中却已没有了丝毫笑意。
“是极是极!”许仙还没有察觉双方的气氛已经发生变化,在一旁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转向法海义正辞严地道,“背弃师门,大逆不道,许仙宁死不为此不义之举!”
法海却从容道:“许小哥儿只是随禹道长学习医道而已,还算不得道门弟子。即使入我佛门,一样可以研习医药之道。日后一边以佛法济世度人,一边以医术济世活人,岂非两全其美?”
明白了对方的态度,禹天来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淡淡地问道:“如此说来,禅师是铁了心要将贫道这弟子渡入佛门了?”
法海双掌合十,肃然道:“禅机已至,老衲自当随缘而为。”
“看来是谈不拢了。”禹天来缓缓站起身来,俊秀的脸上重新现出笑容,只是这笑容中透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禅师要与贫道抢弟子,却要问贫道手中之剑是否答应!红颜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