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打赢了?”烈风问道。
“嗯。”帝少爵淡淡应了句,和他碰了碰酒瓶,两人对着瓶口仰头就灌。
“咳咳……”许是喝得太急,烈风一阵咳嗽,喝到嘴里的酒咳出来大半。
“咳咳……”
“没事吧。”帝少爵皱眉,担心地问道。
“咳咳……没,没事。”烈风摇了摇头,拿着酒瓶的手抬起,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
一抹无奈的笑在他原本苍白,此刻却因为呛到而涨红的脸上蔓延而开:“……这酒,实在有些烈。”
帝少爵深吸口气,将视线从烈风脸上收回,看向远处,什么也没说,只是仰头一个劲地灌着酒。
“帝少,可别喝高了,要是又有紧急情况掉链子了怎么办。”烈风调笑了一句。
帝少爵似没听到他的提醒,三两口直接将整瓶烈酒喝尽。
然后将手中的空瓶狠狠摔向远处那块不大的石头上。
酒瓶破碎,碎玻璃飞溅得到处都是。
帝少爵霍然站起身,说道:“收拾一下,下午送你回帝都。”
烈风刚把酒瓶送到嘴边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帝少爵:“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帝少爵微微叹了口气,俯视着他:“你先回吧。”
烈风站起身,眼神坚定:“我不走,就算留在这里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也愿意留在这里充数。”
“这是命令!”帝少爵语气强硬,却又透着几分无奈。
“我现在连个普通哨兵都不如,所以帝上将,请别拿命令来压我。”
帝少爵看着他,眼眶开始发涩。
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出声:“……对不起。”
他声音带着几分脆弱的哽咽,语气里满是愧疚。
烈风笑了笑:“帝少,这声对不起,烈风真的受不起。别说是一条手臂,就算是牺牲整条命,您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您救的,而且当初也是我亲自申请出战的。”
帝少爵喉咙涨得酸痛:“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身上这身衣服,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更对不起赫连尘蔚!
“帝少,人无完人,忠、义、仁、孝这四点,不是谁都可以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轻易做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躲不开的。”
帝少爵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眼眶逐渐湿润。
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茫然无助地问道:“有没有一条路,可以不伤害任何人,也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烈风无奈笑了笑:“不伤害人,又怎么保护被伤害的人?”
真要如此残忍吗?
帝少爵缓缓闭上眼,冷静了一会儿。
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睁开眼,对烈风道:“走吧。”
烈风点了点头,跟上帝少爵的脚步。
夕阳下,两道身影并排走着。
一阵风吹过,烈风那只随着走路而不断晃动的袖子显得很是空荡……
——
白千池从洗手间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自己的茶杯,打开茶盖,喝了口水,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