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由县尉,到知县,再到临山府长史,终于坐上五品府尹的司马岑吉,已经在临山府地面上为官达十二个年头之久。而作为一府之长的府尹,也已是第五个年头。
事先一点都没听到,关于朝廷会派一位节度使充当江南东道八府巡按的消息。直到新任的八府巡按到达临山府城,并摆出三品文官的仪仗,这才慌忙前去迎接叩拜。
可他哪里想到,新任八府巡按竟然先一步进入了城内迎宾馆,等他带领合府官吏赶到时,只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口称:
“各位大人,巡按大人连日劳顿,身体稍感不适,所以暂不会客。众位大人请回吧。”
一连三天,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得到的竟然是同样的答复。三天了,至今没有见到巡按大人的影子。只是打听到,新任巡按大人竟然是当朝右丞相宁泽中的次子,顺天府节度使宁云举。
太意外了,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
“司马大人,朝廷何时委任过武将充当八府巡按?”
“是啊,司马大人,事先可曾得到左丞相贾大人的提点?”
面对合府官吏的询问,忐忑不安的司马岑吉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啊,为何贾丞相事先没有透漏一丝风声呢?
司马岑吉可不相信,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管吏部,主管朝廷地方官员任命的左丞相贾奕事先会不知情。
“各位同僚,事出突然,据本官得到的消息,这位巡按大人可不同于他人。不仅出身于威名显赫的宁家,更是一位果敢觉绝之辈。所以,诸位同僚最好还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好。”
老谋深算的司马岑吉掌灯时分,独坐在府衙后堂书斋中喝着闷茶。正在思索新任巡按宁云举何以要闭门谢客,却见管家童灿来到书斋门前低声报告说:
“老爷,詹公子突然带人去了沙井巷。”
“嗯?”
司马岑吉初始没有在意,不过转瞬就把手中的茶盅往茶几上一放,厉声询问欲言又止的童灿:
“去干什么?!”
“听受伤跑回来的小二说,今天他们去菜市场收份子钱,砸了一个秀才的摊子。正要把秀才九岁的女儿抓回来抵份子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结果一个照面之下,小二带去的人就都被打伤了。”
“什么?!”
一是气愤外甥詹孔喜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乱,二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临山府的地面上与他作对。
“小二还说,少年正是四年前在铜锣城把马前等人打怕了的那位。”
司马岑吉一听,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茶盅用力摔到地上,猛然站起来,只是随即又犹豫一下,再次坐了回去。
“去,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并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什么都不许做。”
“是。”
“回来。”
“老爷?”
“还有,拿点银两赔偿一下那位被砸了摊子的秀才。”
“是,老爷。”
只是,管家童灿离开府衙,刚走到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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