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性情好,是嬷嬷见过的最好伺候的主子,所以她也是真心高兴她能平安归家。
“姑娘您刚刚喝完了药先歇会子,等醒来的时候就能见到家人了!”嬷嬷过来扶着贺林晚躺下,贺林晚没有拒绝,她现在精神不济,确实需要再见到家人之前好好休息,以父亲的急性子,此刻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贺林晚心里想的是回去之后怎么与卫氏交代自己这段时期的去向。
因为疫病之困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贺林晚的精神有些放松,加上生病之后这几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到了从外而来的脚步声。贺林晚猛然睁开了眼,朝着门口看去,等看清楚来人的那一瞬,贺林晚下意识地微微眯眼。
“贺姑娘是在等什么人吗?”来人对上贺林晚的眸子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嬷嬷不在屋里,不知道去了哪里。贺林晚强撑着坐了起来,冲着来人微微一福,“陈大人。”
陈闳打量了贺林晚片刻,问道:“听说贺姑娘已经用过解药了,为何还是一副不见好的样子?”
贺林晚不知道陈闳独自来此见她的目的,心下暗自警惕,口中却道:“多谢陈大人垂询,已经好多了。”
陈闳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后视线定在了矮几上的那盆芍药花上。
贺林晚注意到他的视线,面不改色地问道:“不知陈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陈闳没有说话,他缓步走到那盆芍药花前,伸出手指摸了摸花盆中的花泥,然后放到鼻下嗅了嗅,再看向贺林晚的时候陈闳的目光便带了些意味深长,“难怪贺姑娘的病一直不见好,原来药都喂了这盆芍药花了么。”
贺林晚垂眸一笑,右手摸了摸藏在左边袖口中的一片薄刀片,“陈大人说笑了。”
陈闳的目光紧紧盯着贺林晚,语气依旧温和有礼,“贺姑娘没有喝解药吧?这是为何呢?难道……贺姑娘本来就没有染上疫病?”
贺林晚姿势轻松地靠着床柱,“大夫说我病了,我便病了。”
陈闳闻言忽然一笑,“贺姑娘怕是不知道,之前照顾你的嬷嬷给你拿解药的时候拿错了,那碗药里头不小心混进了几滴鹤顶红……”
贺林晚闻言猛然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陈闳,“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闳笑着摆了摆手,“贺姑娘何必紧张,那碗加了鹤顶红的药你若真是喝下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与我说话?想必是早就喂了这盆芍药了吧。”
贺林晚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若是说自己喝了药,陈闳会问她为何还没死。她若是说自己没有喝药,那就说明她没有染病,否则为何要拒绝解药?
“贺姑娘不说话可是在等薛大人来解围?真是可惜了,薛大人心系百姓,现在正在内城负责派发解药的事情,怕是没有空赶回来了。”
贺林晚淡声下着逐客令,“我不明白陈大人在说什么。抱歉,我有些累了,想休息,陈大人还是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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