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闹得那般厉害,尚宛妗想不知道也难。知道来人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锦王韩阆,就连向来淡定的锦书都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来。
尚宛妗抿了抿唇,上辈子她与韩阆并非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尚宛仪顶着她的身份,与作为质子留在锦都的凌王世子交好,算起来,锦王韩阆可以说是凌王世子韩怀瑾的亲六叔,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所以感情还算好。那个时候韩怀瑾心仪尚宛仪,便时常借故往武威侯府跑,跑得次数多了,朝中御史对他的品行就生出一些质疑来,于是韩怀瑾就拉了锦王韩阆一起往武威侯府跑,这么一来,那些御史果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作为家中同龄的女孩子,当着外人,尚宛仪并不喜欢带尚宛妗一起玩,似乎总怕尚宛妗跟她抢什么似的,比起尚宛妗,尚宛仪更喜欢带岳姨娘生的女儿尚宛逑一起玩,尚宛逑是她们的三妹,比她们要小两岁,是岳姨娘在边关伺候尚知章时怀上的,一张小嘴说的话跟抹了蜜一样甜,最会巴结人。
所以上辈子韩阆虽然时常在武威侯府出没,尚宛妗统共也只见过他两面。尚宛妗对韩阆的印象与别人有些许不同,她总觉得这个人让人有些看不透,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锦书有些发愁,皱着眉头揪给尚宛妗绣的锦帕:“小姐,听说那锦王名声不是很好,他知道咱们在这里,生出什么事情来可怎么好?”
尚宛妗倒不是很担心:“虽然传闻中锦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爹爹到底是刚从边关回来不久的忠良,锦王不至于来招惹我们给自己找麻烦!”她心里面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咱们在狐狸嘴明明听到了山匪的叫嚷声,却一个山匪都没有看到,只怕咱们是借了锦王的东风了。”
沈嬷嬷见识了尚宛妗的一番手段,早就大恨自己以前有眼无珠了,这会子巴不得在尚宛妗面前多立功,好让她忘记自己的错处来,现在听尚宛妗这么说,忙满脸堆着笑,凑到尚宛妗面前来,提议道:“锦王虽然名声不大好,可到底是皇室贵胄,咱们若是这个时候跟他搭上关系,到了侯府,只怕就没有人敢动小姐了!”
尚宛妗皱了皱眉,不巧与锦王同住一家客栈,她不担心,却不代表她愿意与锦王交好!锦王那个人做事随性而为,自己若真的像沈嬷嬷说的那般做了,只怕不但讨不了好,还会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咬着牙正要训斥沈嬷嬷几句,就见锦书黑了脸色,对着沈嬷嬷呵斥道:“嬷嬷这是什么话?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嬷嬷这话被别人听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抹黑小姐的名声呢!再说了,不过是对付一个姨娘一个庶女,凭小姐的本事,还怕她们不曾?”她心里虽然生气,可这么久来沈嬷嬷的积威尤在,于是开口呵斥的话听在尚宛妗和沈嬷嬷的耳里就有些色厉内荏了。
锦书以前是沈嬷嬷手下管教出来的丫头,不过这几日才在尚宛妗面前得了脸,这么快就踩到她头上去了,沈嬷嬷恨得不行。强压着怒气与她争执:“不过是白认识个人,锦书姑娘就说得这么不堪了?就是以前在彭州,小姐不也和苏家大少爷走得挺近的么?对付顾姨娘和二小姐,小姐自然不消得借助外力,可若是侯爷有了继室,孝字大过天,后宅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小姐能有一个帮手不是很好?”
说完又谄笑着看着尚宛妗:“小姐,老奴这可是真心实意为小姐打算的,锦书姑娘她年纪轻,见识少,小姐可别被她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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