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但遇到夏芒拉扯陆婉瑜,这是巧合。得知夏芒出手阻扰东台招商局拓展业务之后,方志诚给宁香草打了电话,宁香草决定与夏芒亲自谈谈,便调动资源,找到了夏芒所在的位置。
原本方志诚对夏芒便充满敌意,见他对陆婉瑜拉拉扯扯,二话不说,便冲过去轰了夏芒一拳。方志诚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疼痛,却是方才打得太狠,反作用力使然,受了点轻伤。
“你竟然敢打人?”夏芒跌坐在地上,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踉跄着起身,认出了方志诚,目光中吐着怒火。
“你敢欺负我妹妹,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方志诚凝眉,往前方跨了一步,舞了舞拳头,又踹了一脚,怒斥道。
夏芒痛嚎一声,大脑真空许久,等清醒过来,再用余光仔细扫了扫,发现宁香草也在,她身边还站着个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便装的谢上校,另一个则是方志诚的司机郭劲远,算了算人数,自己处于劣势,知道现在发生冲突,对自己不利,他指了指方志诚,沉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给我等着,刚才那拳,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夏芒说完狠话,正准备离开,宁香草给谢上校使了一个眼色,他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一个小擒拿手,将夏芒控制住,沉声道:“今天小姐是过来找你谈事的,还请上车一叙。”
夏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铁钳扣住一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正准备大声呼喊,嘴巴被一堵,却是谢上校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布团,憋得他差点出不了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夏芒看上去挺魁梧,足有一百八十斤,被谢上校拎小鸡一样夹在怀里,丢上了轿车的后排。谢上校平常不显山露水,如今只是轻描淡写地露了几手,便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挺可怕的高手。
郭劲远在旁边看得吃惊,脸上露出了钦佩之意。而方志诚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为夏芒担心,不会闹出人命吧?
“婉瑜,你先跟老郭上车休息下,我等会过来找你。”方志诚见陆婉瑜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怜意,轻叹了一声,与宁香草一起上了夏芒所在的轿车。
夏芒从昏晕的状态中睁开眼睛,身侧坐着谢上校,发现他的目光如同老鹰盯着猎物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惊恐地说道:“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你们乱来!”
宁香草坐在前排,柔声道:“真是可笑,夏芒你什么时候如此幼稚,若真觉得这是个法治社会,又为何强逼刚才的那位女孩?”
夏芒脸部抽搐了两下,他突然想起宁香草的军方背*景,自己的确有点太幼稚了。他让自己竭力平复心情,沉声道:“香草,看在我曾经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咱俩好好谈,如何?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宁香草微微一笑,旋即淡淡道:“第一,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第二,局面这么僵,是你造成的,并非我;第三,你没有资格评价我不近人情。”
方志诚则暗叹,夏芒种种行为,都显出幼稚,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宁香草在云海从商一直很低调,低调得让别人都忘记红色家庭的铁血与杀伐了。
夏芒被宁香草这么轻描淡写地骂了一顿,知道今天若是不低头,怕是讨不了好,尤其从谢上校的身上,传来一阵令人触碰死亡的气息,这让他极为不适。
“你们说吧,究竟有什么要求。”夏芒完全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低下了头。
宁香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第一,不要阻扰东台在云海的招商引资工作;第二,以后离我远一点。”
“我答应你!”夏芒眸光一闪,沉声答道。
方志诚耸了耸肩,在旁提醒道:“口说无凭。”
夏芒抬头看了一眼方志诚,冷声道:“那如何才能让你们满意?”
方志诚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借条,塞到了夏芒的眼前,道:“在这张借条上签上你的名字,只要你遵守约定,那么这张借条就永远不会出现。”
夏芒看了一眼那张借条,大惊失色,因为他瞄了那一串数字,达到了十位数,若是要偿还的话,他倾家荡产,也无能为力。
宁香草在旁边补充道:“不要以为你的父亲是云海商会的副会长,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文岚先生已经归来,云海商会很快面临改选,你父亲还能不能续任,还是未知之数。”
夏芒知道宁香草所言非虚,也知道她现在与蒋文岚走得很近,若是宁香草与蒋文岚提议,撤销他父亲的副会长职务,夏家的实力必然一落千丈。巨大的压力,使得他不得不暂时低头,他取过了那张借条,极为无奈地在这莫须有的巨额借条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志诚与宁香草目光交汇,均露出会心一笑。即使夏芒反悔,这张借条也不会发挥作用,因为这是不正当途径获得的,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夏芒施加压力,让他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