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不同寻常的信号,不少人敏感地意识到,霞光区政府的更新换代彻底完成。年轻的代区长方志诚上任近四个月,前三个月蛰伏,第四个月发力,合纵连横,软硬兼施,让霞光区政府的老派代表莫进认可了他。
谁也不知道方志诚与莫进交谈了什么,但下午三点左右,一份关于招商局云海办事处筹建方案的文件通知迅速下发。这份筹建方案与招商局之前提交上来的完全不一样,有人认为是方志诚亲自操刀的,但以招商局名义提交的。
霞光区在云海设立新的招商办事处,不再承担政府接待工作,年招商引资任务需要超过两百亿大关……一切都按照方志诚的思路来推进。
周六上午十点,方志诚自己开车拜访文凤,虽然工作上取得较大的突破与进展,但生活上的阴霾一直笼罩着自己。
自己的身世其实早就困惑了他多年,如果戳到了旧病沉疴,不仅让他陷入了焦作不安的情绪之中,若不是几年在官场上养成了较好的修养,与掩藏心态的技巧,方志诚恐怕很难表现的如此平和。
方志诚来过宋文迪和文凤在琼金的家多次,宋文迪今天不在,在燕京参加中央会议,文凤正在家里锻炼身体,方志诚摁响门铃之后,见到文凤时,微微觉得尴尬,因为她衣服被汗水浸湿,看上去有点薄透。
在文凤的眼中,方志诚是自己的晚辈,所以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笑道:“平常工作忙,所以我一般选择在周末锻炼一到两个小时。人若是经常运动的话,不仅身体健康,在处理问题上也能保持旺盛的精力。”
方志诚笑道:“我不会打扰你了吧?”
“当然不会!有人跟我聊聊天,这样锻炼起来不至于寂寞。”文凤摇了摇头,领着方志诚来到阳台,踏上了踩步机,然后按动键钮,轻快地跑了起来,方志诚心中暗叹,文凤虽然已过四十,但保养得很好,尤其是身材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那种动静间散发出来的成熟风韵,别有一番风味。
方志诚不知为何有点心猿意马,男人就是这样,明知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老板的老婆,但心中不自觉地会升起邪恶的念头。
方志诚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边,侧对着文凤,道:“不会让您讨厌,那就好。”
文凤转过脸,白了方志诚一眼,啐道:“怎么会讨厌呢?我跟老宋一样,都觉得你是个优秀的年轻人,觉得你有很强的潜力,只要继续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一定大有可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有些话必须要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可能需要停止下来,权当那张存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何?”
方志诚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如果我不这么做呢?”
文凤将跑步机的速度降低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如果!你没有选择。”
方志诚知道文凤肯定知晓一些内幕,追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文凤摇头道:“不告诉你,那是对你好。”
方志诚苦笑道:“我现在感觉很痛苦,宛如陷入了泥淖之中。”
文凤道:“当世界陷入黑暗,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不做,静等黎明到来。”
方志诚轻叹道:“黎明何时会到来?”
文凤笑道:“总会到来。”
与文凤的这番对话,飘在云里雾里,让方志诚捉摸不透,但他能感受到文凤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关心,这让方志诚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文凤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方志诚便告辞准备离开。文凤喊住方志诚,邀请道:“一起吃个早饭吧。”
方志诚琢磨着可以跟文凤更多交流,便欣然允诺。早饭很简单,几片面包加牛奶,文凤还为了方志诚煎了荷包蛋,卖相一般,味道还行。
文凤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方志诚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文凤苦笑道:“已经很久没人陪我吃过早饭了?”
“文迪书记呢?”方志诚说完话,觉得有点后悔,对于他们夫妻俩感情不和,自己是知道的。
文凤面对方志诚没有避讳,道:“我们尽管住在一个屋子里,但宛如陌生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却忘记生活里还有另外一半。他恐怕跟我一样痛苦吧。听说你和叶家的小姑娘订婚了,我要说一句,如果你不爱她,那就不要在一起,只有政治没有感情的婚姻,是自私也是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