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那样的身心不宁,坐卧不安。
但是,我现在身怀六甲,腹中的孩子还有十多天就是预产期了,我现在即使再痛苦,也只能呆在这里,留在锦城。
凌天走后半小时左右,外卖送了过来,还好,全是适合孕妇吃的清淡、营养、又滋补的东西。
可是,我打开食盒,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要不是想着腹中的孩子,我是连勉强吃几口都不想的。
但是,那晚,我想着我的孩子,还是味同嚼蜡的吃了点东西填胃。
孩子快要出生了,现在的我,行动一点都不方便,自己要想洗个脚都很困难。
想起除夕前的晚上,我无论是洗脸还是洗脚、洗澡,都能得到凌天很好的照顾。
如今,那个细心体贴照顾我的人,却心事重重的离我而去,甚至在这个大年初一的一元初始的晚上,他都忍心叫我一个即将临盆生产的孕妇独自一人在家里。
我扶着墙,小心翼翼的向浴室走去。
然后,我打开热水管,将管子的水直接冲脚。
现在的我,不能蹲下去,我又不敢坐在浴凳上洗澡,我害怕我一坐下去,万一不小心滑到,我到时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权衡后,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洗脚。
用热水管冲好脚后,我自己又洗漱了一下,才一个人孤独的躺在了床上。
这个晚上,我又选择了那间属于我自己的房间和我自己的那个床。
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睁大着我的双眼,任眼泪流淌……
后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半夜时,我醒来,我的眼角满是泪。
我又数着绵羊,让自己睡,我对自己说,不管怎样,等生下孩子后再说。
这样,我过了一个我有生以来,一个最孤独的大年初一的晚上。
我从来没有那样孤独,忧伤过。
或许,真的是我前二十七年的人生的日子过得太顺遂了,所以,老天,他要这样折磨我吧。
还好,初二那天上午,王姨就回来了,我不再是茕茕孑立的一个人。
王姨回来后,凌天回来了一趟,交代了一下王姨,让她这几天费神照顾一下我,说他这几天有事情。
王姨的眼光看看我,又看看凌天,她似乎也发现了我和凌天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凌天。
后来,在凌天要出门是,王姨走到门口送他,我听她压低声音对凌天说:“小天,璐璐这就要生了,这个时候,你要多照顾她,即使你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放放。王姨是一路看着你们走过来的,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小天,你要惜福,璐璐是个好女人!”
凌天听后,脚步踟蹰了一下,但是,最终,他还是走了。
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不由悄然的转身,眼泪顺着我的脸庞掉了下来。
王姨是个明白人,这时,她什么也没有问我,只是去了厨房,给我炖她从乡下带来的土鸡了。
她一句话也不提凌天,只是给我说一些她在她们老家过年的一些事情。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
这几天,凌天每天都会在公寓露个面,但是,他都没有在公寓里留宿,我的心更冷了,我看见他时,也不再说一句话。
现在的我,只想平安的生下我的孩子后,我再从长计议,我不想在他面前去摇尾乞怜!
日子一晃就正月初六了,凌天的公司在今天开班。
那天早上起来,我的肚子就有点隐疼,一股一股的,我上厕所时,也发现自己的底裤上有点暗红的血迹,直觉告诉我,我这是要生产的前兆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一丝惊慌,我想着,这是瓜熟蒂落,也想着凌天这些日子在我面前心不在焉,只是表面敷衍应付的一点点还算看得过去的关心,所以,我很镇定的对王姨说,让她和我一起去我平时做产检的那家医院。
那家医院是私立的,是凌天帮我联系的,我和他关系恢复好后,一直在那家医院做的产检。
当然,张佳音也是在这家医院做产检,我和她不期而遇过好几次。
我每次顾及着凌天的身份,不管怎样,我和他现在还没有结婚,他又和锦城那个政要的干女儿沈筝演着戏,所以,我每次来这里,都几乎是独自一人。
即使有凌天相陪,我也让他在车子里或者某个僻静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