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例行督导检查,选哪个县都差不多,走过场而已,没想到陶专员居然会换地方,之前都已经通知了这几个县市做准备,现在来通知改了,古庆和阜头那边就有点赶不赢了,古庆倒是没啥,本来山多地少,加上古庆财政雄厚,各乡镇历来没有在农业税双提款上乱加的习惯,但是在阜头和丰州市却不好说,丰州市这边简单,前期早已经有安排,阜头就不好说了。
谢玉昆已经琢磨出陶行驹的意思,但他觉得这恐怕对陆为民没太大影响,事实上他一直觉得,如果一下子打不垮对方,那么不如暂时收回拳头不动,要动就要一击毙命,在这些碎枝末节上做文章,意义不大,但这一段时间阜头的动静太大,估计对老板的刺激有点儿大,所以才会有这一出。
“没有必要,就让省里督导组看看真实情况也是好事儿,有些县市对上边要求置若罔闻,要不就是阳奉阴违,让省里督导组看看,发现问题也是好事儿,至少可以让有些人脑袋冷静一下,不要妄自尊大。”陶行驹板着脸道。
谢玉昆苦笑,老板有点儿走火入魔了,估计这段时间阜头事儿给闹的,硬生生抢了古庆风头,他知道老板和陆为民之间的纠葛,也知道老板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陶泽锋和陆为民之间那点事儿不算什么,但是陆为民坚决的和孙震走到了一块儿,就不能不让老板怒了。
但怒归怒,老板前段时间都还能平心静气,就算是敲打也是有分寸,但这段时间怎么就有点不淡定了呢?
这时候谢玉昆也不想去触霉头,换就换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真要在阜头挑出点儿刺儿来,也能给陆为民添点儿堵,让老板小开心一下,只是谢玉昆觉得怎么老板平时都很大气,在陆为民的事儿上就一下子变得这么敏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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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部来了,快请。”陆为民很殷勤的递上一杯茶,微笑着道:“这儿的茶挺正宗的,不像有的地方,只顾着在大菜上讲究,细节上就差了去。”
祁战歌打量四周,这锦绣山庄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来的次数并不多,据说这锦绣山庄每一幢别墅都有不同的风格,看今儿个这风格到很有点儿盛唐遗韵的格调。
无论是屏风的仕女图,还是摆放在博古架上唐三彩和陶俑,虽说是些仿制品,但是也都颇为精美华丽,宫灯样式是不是来自唐代,陆为民不确定,虽然他是学的历史,但是对宫灯的风格却没有多少研究。
一名服务员正很认真的煮着茶,这种源于唐代的茶艺,在现代社会高效率情况下早就不流行了,但是附庸风雅却又让它开始在所谓上流社会里复古回潮了。
祁战歌坐定,见其他人还没有到,示意陆为民就在自己身边坐下。
对于第一次与陆为民认识是通过了茅定庵牵线,茅定庵其实和祁战歌在一起工作时间不算太长,但是两人关系处得很不错,当然祁战歌对于结识陆为民这样的少壮实力派也不排斥。
到了丰州,祁战歌才意识到这丰州的水深,尤其是在陶行驹担任丰州地区行署专员之后,这塘水就变得更加动荡起来,当然这其中免不了就牵扯着身旁这位。
不过祁战歌也知道陆为民被卷起来也是身不由己,陶行驹的心气很高,孙震在担任行署专员时的低调让陶行驹似乎觉得孙震软弱可欺,所以也造就了陶行驹上任伊始就显得高调强势,只不过陶行驹误判了担任地委书记之后的孙震,不软不硬的几次交锋让陶行驹骑虎难下,也使得丰州这阵子更加暗流涌动。
祁战歌和孙震说不上太深交道,但和陶行驹也更没有什么纠葛,只不过作为在省委办公厅出来的人物,他自然清楚作为地委组织部长这个角色该如何自处,站好自身位置,做好手中工作,保持自身独立,这是存身的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无论是你在什么位置上都是白搭,这也是他在青溪担任统战部长时熬炼出来的经验之谈。
作为组织部长当然需要和地委书记保持一致,但这个一致并非毫无原则,按照祁战歌的观点,只要地委书记的决定不是违背原则,不是明显错误,在明面上他就会支持对方,至于说有不同意见,也可以在下边来沟通协调,这就是他的自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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