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
她神色黯然的回头然后对前面开车的叶温安说:“我还真怕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那样我计划了那么久的逃跑可就真的白废了。”
叶温安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今晚都快累死了,回到家就恨不得立刻躺下,可是北堂御那个缺德鬼竟然把酒倒在了大鼎的身上,回到家我还得硬挺着给大鼎换衣服洗澡。结果就看到了你藏在大鼎身上的字条,这不就赶着来接你了么。”
肖唯忍不住蹙眉:“我是把字条藏在你放在桌上的包包里啊。”
“啊?我没打开包啊!”叶温安诧异的问到,“你在我包里也藏了一张?”
肖唯的心头猛的跳了跳,她不安的动了动然后扯着嘴角说到:“也许……也许是我在藏字条的时候被大鼎看到了他就把那张字条拿走了。对,一定是这样,你说是不是?肯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叶温安沉默了一下,她记得她去送权振东的时候就顺手把包放在了流理台上,那个流理台至少有一米五高,大鼎他根本拿不到。
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慌张的肖唯忍不住戳穿她的自欺欺人说到:“会不会是北堂御知道了?”
“不可能,”肖唯有些尖锐的打断她的话,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叶温安皱眉说到:“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的,就不嫌累吗?”
肖唯双手抵在膝盖上撑着额头失神的说到:“那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顾克里?”
叶温安说不出话来了。
肖唯接着说到:“因为爱也因为恨。心里越爱他就越容易因为他做过的一些错事恨他。你知道吗,我不想恨北堂御我不想恨他,可是我又没办法原谅他,孩子是因为他没有的,每天对着他的那张脸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这个男人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恨意就那样一天一天的累积起来了。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从噩中醒来的时候刚好现他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当时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个想法,杀了他,杀了他。我手都伸出去就要掐上他的脖子了,可是他在睡中突然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这才清醒过来,也现我是真的想杀他。我吓呆了,然后疯狂的把他赶了出去。同时我也产生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因为我怕某一天我一醒来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他的尸体,而我的手上握着沾满他鲜血的刀子。”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把袖口都淌湿了。
叶温安忍不住叹息:“那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有用吗?你这是病,应该去看医生。整天胡思乱想对身体没好处的。”
肖唯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绝望,她闭了闭眼,成串的泪珠又不禁滑落脸颊。
叶温安说:“凭良心说一句,北堂御他对你真是不错,在你被抓的那段日子里上蹿下跳忙前忙后的,我看了都忍不住感动。他为了能够去见你到处托人,可是……可是……”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一说肯定就要把权振东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她怎么舍得那样说权振东。
所以本来能揭开真相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肖唯侧身躺在了后座上,说到:“你开车吧,我想休息一下。”
叶温安沉默的开着车,过了一会儿又问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难道打算让北堂御一直等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现你不在身边该是多么的难过?”
肖唯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紧,掐着胳膊的手也一再用力,像是要抠进肉里一样。可也只有这样强烈的痛感才能让她忽略心中的疼痛。
她说:“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
叶温安无奈摇头,心中也开始替北堂御鸣不平,她叹息着说了一句:“你真狠心。”
肖唯把脑袋埋进大衣里,眼睛因为哭了太多次已经又热又肿。她蜷缩着腿把整个人都包进了风衣里。可是膝盖忽然顶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不禁觉得奇怪,她并没有放什么东西进来啊。她坐直身体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钱包。
打开来一看,她的身份证和信用卡都在里面,另外还有一大叠粉红色的钞票。拿着钱包她彻底呆愣住了,她非常非常的确定这个东西不是她放进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
她猛的一下捂住嘴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而且这次来的更为凶猛,整个人都哭得差点晕过去。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