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仿佛是一具随风吹的躯壳,跟着西门靖轩随意的飘。
冬日的天本來就黑的早,不大的工夫已经黑透了。
西门靖轩带着林馨儿继续行走,时而穿梭在树丛,时而又翻越峰石,时而又跨过河流。
七星山的地形复杂的很,好在此时是晴天,有漫天的星辰可以当做指明灯。
林馨儿认出西门靖轩正带着她向东南的方向走。
东南是京城的方向,可是他已经暴露了,想要返回恐怕不易,银面人一定会让人紧守着偏东南的出口。
知道此时西门靖轩不会说什么,林馨儿也什么都不问,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就算遇到麻烦,也一起抵抗。
突然,西门靖轩停下脚步,转身看看身侧的林馨儿,不经意的抬手向她的额头拂去。
湿湿的,不知是奔走的汗水,还是因病而生的虚汗。
坠入暗河,沒有干透的头发已经结了冰碴,僵硬的披散在林馨儿的肩上。
西门靖轩知道,这样下去,她的病情会加重的。
西门靖轩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馨儿身上,连她的头发一起遮住。
“靖轩,不要。”林馨儿想要拒绝,虽然她很冷,但是不想让西门靖轩受冻。
西门靖轩紧按住林馨儿的手,淡漠的眸子在漫天星辰的闪烁下也跟着跳跃着浅浅的光芒。
就在刚才的一路奔掠,他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应该跟当日带着林馨儿奔到春林苑的时候一样。
那种感觉随着越來越快的速度跟着越來越明显,但是停下之后,也便消失了。
这种突生又突灭,让西门靖轩意识到他大概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丢了什么东西,只有经历了某种特定的事情才会如雷电闪过,但只是刹那划亮天际便又暗去。
“披着它,怕是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西门靖轩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林馨儿听的莫名其妙。
不过再一想,以后他们确实沒多少机会再在七星山里像风一般穿行,便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題。
林馨儿想前途未卜,自己是病人,更应该很好的保护自己,才不会拖累西门靖轩,而西门靖轩身体康健,依仗强大的功力,受点冻也是能抗的住的,所以,她便也不再拒绝,自己紧了紧身上那件宽大的袍子。
西门靖轩的目光淡淡的在林馨儿的衣襟处划过。
林馨儿低头看了眼,有些尴尬,自己此时可是里外都穿着男人的衣衫,银面人的袍子穿在里面,因为偏大,被她用腰带拽起捆绑,在腰间臃着一个肿圈儿。
虽然石屋里有她换穿的里衬衣裙,但是她原本的那身外袍丢在冰湖岸边沒有带來,银面人为她特备的棉袍又在暗河里湿透了,不穿这个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脱去不穿吧。
西门靖轩只是看了眼林馨儿身上那件极不合适的袍子,并沒说什么,拉住她继续走。
夜色中,西门靖轩的眼睛无比幽深,拉着林馨儿的手也突起条条青筋,只是光线昏暗,看的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