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个被截断的树桩之上,双手拉着一柄二胡。除了五官之外,每一个细节都惟妙惟肖,完美无瑕。
但随着江风目光的流转,已渐渐将目光集中到了木雕的右手之上。简单,平常,这可能是大多数人对于将这只手雕刻而成的技艺的评价。
但江风却忽然抬起头,对着李寻欢开口问道:“我想,这只手应该不是李探花所雕。”
“不错!”
“那人用了几剑?”
“一剑!”
“好。”
江风言罢,便已经将那木雕收起,江风并没有问这个木雕雕的是谁,也没有问这个木雕的来历。在江风的眼中,任何东西都只分成两种,对自己有用的,和对自己没用的。
江风之所以说那只手是另一人雕出来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一只握剑的手,天生就用来握剑的手。一个没有把剑握进手里的人,是绝不可能雕出这样的一只手的。
尽管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江风便已经能够从这只手上感受到一股股浓浓的剑意。它也许不够漂亮,但,它是一个天生就应该用来握剑的手,它是一只为了剑而生出来的手。
那手上虽然没有剑,但江风的眼中却不一样,那里有一柄剑,一柄不许要握在手中,但却随时可以握在手中的剑。
江风一向对于自己的剑很有自信,但自信不代表自大。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对于自己剑法武道有帮助的东西,对于江风来说,都是最有用的东西。
一场交易的顺利完成,无论对于交易双方的哪一方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是一壶酒,好酒,三十年的杏花汾酒,怎能不是好酒?
“咳咳咳……”
酒多伤肺,李寻欢喜欢酒,但能够在伤到肺之后依旧喝酒的人。他喝的已不是酒,是药,是掩盖过去,医治痛苦的药。
李寻欢端起酒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他喝的不是酒,是醉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快活林的规矩一向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所以,很多时候,得到却不如失去。”
江风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
“这个道理十年前我就已经明白,否则,我也不会离开中原!”
一阵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的灯火一阵摇曳。忽闪的光线在李寻欢的脸上映出一中复杂的神态,沧桑而痛苦。
江风终究是有感情的,当声音尘埃落定,人性的光辉已然回到了他的身上。
李寻欢起身,离开,即将出门的瞬间,江风的声音忽然自身后飘来:“你当年若不离开,也许今日根本没有来这里的必要。”
李寻欢顿了一下,“咳咳咳……”,他大步朝着楼下走去,那里有朋友,有酒,这两样东西可以让他忘记许多,包括女人。
“砰!”
阁楼的大门忽然重重的合上。
江风闭着眼,手指轻轻拂过木雕的手,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沉醉的感觉。
良久,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怪异的面具,好似一面面小镜子按照蜂巢状拼接而成的面具。
带上,飘走,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未完待续。)